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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可突然摔倒,自称就要回溯。
唐南连忙叫人去把俞一雯和熊亮海叫来。大家一起把马可抬到半张会议桌上,让他平躺下来。
过了不到一分钟,马可就已经开始精神恍惚,目光迷离。俞一雯冲进来,扑到桌边,眼睛已经为k先生哭的红肿,见到马可的样子泪水又涌了出来。熊亮海也跟了进来,叫人去找医生和护士来帮忙。
“现在吃么?”俞一雯哽咽着问马可。
马可点了点头。
俞一雯从马可的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药瓶,拧开了瓶盖,作势要帮马可把药倒在嘴里。
“等等!”唐南拦住了俞一雯,“这是‘天堂’么?”
俞一雯看向熊亮海。
熊亮海问:“是又怎么样?”
“是的话,马可最好不要吃它。”
“为什么?”
“这药不像你们听到的那样。关于这种药和回溯的关系有两个传闻,一个是致命,一个是使回溯恢复正常。但两个都不对。那东西只会让他再去一趟那个世界,而且这次没有‘陵祖之手’帮他回来。现在没时间解释。请相信我,不能给他吃。”
俞一雯握着药瓶的手一直抖,不知道该怎么办。熊亮海也急得直搓手。
“的确是这样的。”一旁的夏迎春说,“我完全知道拿药是什么。他确实跟马可的回溯没什么关系。他只跟灵能者有关。”
俞一雯和熊亮海仍是面面相觑。在他们眼中夏迎春的叛徒是间谍,他的话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夏迎春又说:“高连以为那个药能在回溯时杀死马可,所以一直散播它能使回溯恢复正常的消息。退一万步讲,高连想要马可吃的,那么吃它一定没有什么好处。”
俞一雯看向夏迎春,夏迎春回以内疚的眼神。他对k先生的死负有责任,所以即便他的记忆庞杂而轮乱,可强烈的歉意却在他心里留下很深的烙印,一见到俞一雯那种感觉就会再爬上来,让他的心紧成了一团。
“听唐南的……”弥留之际的马可微启双唇,“我相信他。”
谢必安露出狡黠的一笑,但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除了夏迎春。夏迎春并非是看见了,而是感觉到了要发生什么。他默默闭上眼睛,轻轻叹了口气,不过随后就释然了。他知道当今发生的事,并没有受到他多大的影响。所以,顺其自然吧。
俞一雯将药剂递给熊亮海,熊亮海揣在了怀里。
“来不及准备了,看马可的样子立即就要回溯。我现在需要一些东西,务必帮我找到。”俞一雯跟熊亮海说了所需的一应物品,熊亮海一一记下,下楼去准备。
这时马可已经睡了过去,这代表回溯已经开始了。能否回得来,只能看老天爷的了。
一开始还算平静,他就像昏迷了一样,一动不动。突然,马可睁开眼,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不论俞一雯如何呼唤,他都像是听不见。也许他已经没了知觉,或者这时便已经失去了记忆,也许他听得到,只是身体不听使唤。
接下来马可看起来非常痛苦。他全身不停颤抖,汗水浸湿了他的衣物,连他身下的桌面都弄得滑腻腻的。熊亮海拿来了俞一雯要的东西。俞一雯尝试了几种精神药物帮马可稳定,可都不管用,药物无法替他减轻痛苦。
马可开始掉头发、呕吐和大小便失禁。排泄物几乎灌满了所有用来收集的容器。他的口中不停的吐出黄色液体,俞一雯一直在帮他抽干,防止阻塞呼吸道。
总之非常狼狈。
“不相干的人都出去!”俞一雯吼道。
唐南跟熊亮海商量了一下,除了他们两个,还有马可答应留下的谢必安,和看起来什么都懂的夏迎春。其他人一律出去。
整整一夜,马可都没停了折腾。他的头发掉光了,人突然瘦了很多,细长的鼻子显得更加突出挺拔,就像每次回溯一样,他正在脱胎换骨。俞一雯眼圈有些湿润,强忍着眼泪,即便不小心流了下来,她也立即擦掉。
凌晨,马可还在昏迷着。一雯的衣服全弄脏了。半生公司的人又找来了一些能帮的上忙的东西和人。一雯在隔壁换了一身新的白色大褂,带上口罩,遮掩自己哭花了的脸。
他们不敢挪动马可,只把桌子铺得更舒服些,还给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现在他身上接着很多医疗器械,还帮了束带。据说束带是为了保护他。如果他醒来时又失忆了,说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来。据说有一次他弄伤了几个人,也包括他自己。还有一次他以为自己被人拿来做实验,所以找机会跑了,可是差点死在荒郊野外,多亏及时的找到了。
马可激烈的反应渐渐平息了,又回到一动不动的情形。整个回溯过程持续了整整24个小时。
马可完成了回溯,光头,连眉毛都没有。一雯发现马可扭动了一下身体。
“好像醒了!”
所有人的屁股立即离开了椅子。
一雯赶紧上前,打开手电检查马可的瞳孔。
“能说出你的名字么?”
马可被手电照射,眼睛刺痛的转头躲开。喘着粗气,嘴唇一张一合,嘟囔着说着什么。
“唔……谁……你们……咕噜……我……”
熊亮海一跺脚:“糟糕!又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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