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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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顶被按在地上,风刮起的土灌了他一嘴不住的咳嗽:“兄弟……你让我起来说,我真是没扶住车,我不是成心的……!”

    “你不说实话?你信不信我把你埋在这?”六哥想起了三伯许三儿当初在那个雪夜里教训他说的话。

    “别……别!我受了我们老大的托付,我的确不认识你。”秃顶说。

    “你们老大是谁?他跟孙虎是什么关系?”六哥问。

    “我们老大跟孙虎是哥们儿,是他说孙虎让这么干的。”秃顶说。

    “还真有你的,跑这报仇来了?”六哥身后有人说。

    六哥听到有人说话站起身来回过头一看,一个身量和他差不多的大个子站在他的身后。

    “你是谁?”六哥问。

    秃顶马上爬起来说:“老大,这孙子不服。”

    “我看见你摔三儿的那几下子了,成,是行家。”老大说。

    “揍丫挺的!”秃顶说。

    “你赶紧去告诉管教一声,就说这车还得等一会儿修好了。”老大说。

    秃顶答应着走了,老大又叫出那个岁数大的人说:“你把车轱辘卸下来。”

    老大说完回过头叫六哥跟着自己进了小屋,原来,这老大属于靠关系得到照顾在这修车的。

    小屋里放着很多零件,几块砖头算是座位,老大给六哥倒了一缸子热水说:“瞧这架势你是摔跤的?”

    “是,怎么了?”六哥说。

    “北京四九城儿摔跤的我没有不认识的,看你这两下子是门里出身,师傅是谁呢?”老大问。

    如果师傅活着,六哥是不敢随便报师傅的名号的,特别是这样的场合,要是让他知道了是不能饶他的。现在师傅没了,六哥想到,既然师傅也是大名鼎鼎告诉他又怎么了?“我师傅叫白葆春。”六哥说。

    “什么?你是南城白五爷的徒弟?”老大听了一愣说。

    “那错不了。”六哥说。

    “老爷子现在怎么样?”老大说。

    “没了!”想到师傅,六哥心里一阵难过。

    “哎……!想当初老头还指教过我。”老大听了叹口气说。

    “你是谁?”六哥问。

    “你肯定是不认识我,我师傅是天桥撂跤的孙拐子,和你师傅不是同门却是兄弟的辈分。”老大说。

    “我听我师傅说过。”六哥说。

    “白五爷教徒弟有名的规矩,怎么你给他上这儿露脸来了?”老大问。

    六哥最不想说的是自己的事,听了说:“你不是也在这呢吗?”

    “你跟我不能比,我是东倒吃羊肉,西倒吃狗肉,天桥你打听打听去,虽然那已经不是‘杂八地’(三教九流)的场子,可是要在那吃闲饭我是有一号的。”老大没说自己因为什么。

    六哥忽然想到,这样的人也许会认识狼瞎子说:“狼瞎子你认识吗?”

    “还提呢,得了半身不遂躺在屋里没人管,徒弟们跑的比兔子都快早就没了影儿,最后死在屋里半个月才知道,都臭了。”老大说。

    正说着话秃顶进了屋说:“老大,管教叫我叫他呢。”

    “看看车轱辘装上没有,装上了你们俩一块儿走。”老大说。

    六哥和秃顶走了出来,老大走到门外说:“告诉孙虎,你是我兄弟,叫他多照顾照顾。”

    六哥重新回到河底,胖子走过来说:“哥,你干嘛去了?”

    “碰见个同行。”六哥说。

    “同行?”胖子并不知道六哥是摔跤的问。

    “是个摔跤的。”六哥说。

    “你是摔跤的?”胖子说。

    “回去我再告诉你。”六哥说。

    二毛上了火车心里也打鼓,第一是因为这回去没谱,第二,虽然对嫂子有意见是因为哥哥,仔细想起来嫂子又有什么错?加上想起嫂子为家里做了那么多。

    火车走了将近一天的时间终于到了车站,这个车站只停留五分钟。二毛下了车,身后的车开走了,让二毛惊异的是,这个车站居然没有人上下车。

    站台的房子是黄色的,走进去居然没有人检票,再走出去就是一条大街。天色已晚,二毛不知道往哪里走。

    二毛想,反正今天是找不着了,不如找个旅馆先住下。想着就往大街上看,大街上除了一家商店以外真的还就是没有旅馆,这个时候有个蹬三轮的小伙子走过来。

    “上哪呀?”小伙子说。

    “我想找个旅馆。”二毛说。

    “那在三道街上呢,我拉你去。”小伙子说。

    “远吗?”二毛问。

    “不近。”小伙子说。

    “你拉我去要钱吗?”二毛问。

    “那我干什么的?”小伙子说。

    “多少钱?”二毛问。

    “给两块钱吧?”小伙子说。

    “我买张火车票都用不了两块。”二毛听了说。

    “是呀,可火车不能拉着你找旅馆哪?”小伙子说。

    “我不用你了,我自己找去!”二毛说着转身就走。

    “哎!一块五怎么样?一块!”小伙子追在后面说。

    二毛头也不回的走着,绕了好几条街楞是没找到旅馆,肚子觉得饿了,找了一家小饭馆走了进去。

    饭馆灯光昏暗,二毛走进去,只有三张桌子几条歪歪板凳,一股子炸猪油的味道。从里面走出一个老太太,满头的白发,手里拿着一个勺子正在炼猪油。

    “丫头,吃点啥呢?”老太太问二毛。

    二毛在南方上学,学校伙食不好的时候也下过饭馆,二毛长这么大,下饭馆的经历是从南方来的。看到眼前的地方让她怎么也不能想象这就是饭馆。

    “我想吃热汤面。”下了火车到现在,二毛都快冻透了。

    “好,你等着。”老太太说着走进后屋里。

    没多大的功夫,老太太端过一碗面条来,二毛一看,表面上飘着几片白菜叶,一碗黑乎乎的汤面,酱油放的太多面条都是红色的,而且还有一股猪油的味儿。

    “大妈,这面条怎么这色儿?”二毛说。

    “面条什么色儿呀?”老太太纳闷儿的问。

    “这酱油放的太多了吧?”二毛说。

    “我开买卖实在,从来不给人家少放东西。”老太太说。

    二毛知道跟她说什么也不管用了,好在肚子饿了,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老太太看着二毛吃着面条搭讪到:“丫头,你不是本地人吧?”

    “嗯。”二毛应了一声。

    “上这走亲戚?”老太太说。

    二毛心里想,亏了自己没在这有亲戚说:“不是。”

    “那干啥来了呢?”老太太看来挺爱说话的。

    二毛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说,想到反正也要找人打听哥哥在的地方,不如就问她说:“大妈,这有个监狱吗?”

    “什么?你要找监狱?”老太太听了一愣说。

    “我哥哥在这押着呢,我想来看看他。”二毛说。

    “你哥哥在这押着呢?”老太太问。

    “是呀,我想看看他,就是不知道在哪?”二毛说。

    “就你一个小姑娘跑这来看犯人?别说你们了,就连我们也不敢往那个地方去,那都是什么人,杀人不眨眼!”老太太煞有介事的说。

    “我哥哥是一时冲动犯了法,他可不是杀人不眨眼。”二毛听了觉得别扭说。

    “监狱离着这还有十几里地呢,你怎么去,没有车通那,再说了你去了人家也不让你看哪?”老太太说。

    正说着,那个蹬三轮的小伙子走了进来喊道:“妈,快给我拿饭,饿死了!”

    小伙子转身看见二毛说:“嘿!刚才看见我跑,这回上我们家来了?”

    老太太听了纳闷儿说:“你认识她?”

    “我上哪认识她去?我刚才在车站找活儿碰见她,要两块钱拉她她不干,后来我说给一块都跑。”小伙子说。

    “本来是吗?这地方屁股大点儿,你找人家要两块钱谁干呢?”老太太说。

    老太太说完看着二毛说:“丫头,别跟他一般见识,这是我的儿子叫二和,心要是没有屁股眼儿挡着都能掉出来,是个愣头青。”

    二毛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二和,因为刚才根本就没注意他。只见二和方头大脸浓眉大眼,乌黑的头发通红的脸膛,虽然身量不算太高,可是透着壮实,二毛忽然觉得二和长的有点儿像自己的哥哥。可能是这个原因,让二毛打消了刚才在车站对二和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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