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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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已经全黑,本是狂欢的夜却落幕的太早,星星才刚出来,所有人已经躺下,欢乐、祝贺一声没有,就连打斗的刀剑撞击声都停了下来。
  屋里屋外出奇安静,安静到只能听到彼此呼吸。
  突然,千刃睁开眼睛,所有人一阵紧张,剑拔弩张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并没有注意那些人,只是轻轻转头望向紫云绣,然后抬手轻轻触摸她的脸。
  入手冰凉。
  怎么会那么凉呢?他不相信地再摸了摸,依然是凉的。
  事已至此无力回天,他的手无力垂下,身子靠在墙上,似一个被剪了线的提线木偶。
  “于爷,我们还是早点了事早点离开,那些长老们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醒来。”
  “好。动手吧。”
  提议之人走出队伍,举大刀向紫云绣头砍去,只是人头未落刀先落。
  “何必如此!留她个全尸于你们也不是什么难事。”
  就在千刃甩出武器打落那人刀时所有人又动了。
  “小兄弟,事已至此你已无力回天,又何必呢?”
  三羊胡子还是不舍得杀了千刃,毕竟像他这样年纪轻轻身手了得如此的人在江湖上也是少见。
  “只是留她个全尸而以。”
  “好。我应你。赵六,交给你了。我们走。”
  结局似乎已经注定,所有人又离了开去,离开这个一片狼藉的厨房,紫云绣被扛在那个名叫赵六的大汉肩上,双手无力低垂,随着那个赵六的走动一摆一摆,毫无生机。
  千刃就这么看着,看着他们离开,他没有力气再动,连最后一点点力气也用来打落那个叫赵六的大刀了,现在除了看着就只能闭上眼睛。
  他不知道此时是个怎样的心情,只是觉得空落落的,像是心被挖走了一样。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紫云绣,明明只是个孩子却要装老成。想起他躺床上动弹不得时她无聊总喜欢找他东拉西扯,想起她总是笑呵呵很欢快的样子,还有那副财迷心窍诓苏赤炎钱财的样子。
  总之自从认识她后他才知道人生有百态,有喜也有乐,自从来到明武山他才感觉到他像重活了一般,不需要再去执行一件件任务;不需要再防备着谁,周身不再只是冰冷,那些关心、那些温暖他很贪恋。
  认识她后,他过了人生十九年来第一个启庆节,收了人生第一个启庆节红包,有了第一份启庆节礼物——一套新衣。
  他果然不配拥有这些人间温暖,所以老天才这么早就把这一切夺了去。
  好冷!好冷!从未如此寒冷。
  如果从未享受过温暖那么此刻应该不会那么冷吧?
  千刃这么认为着,不舍又无可奈何地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只是在入睡的那一刻似乎又听到了打斗的声音。
  打吧,打吧,反正她已经死了,他也没有力气了,一切就这样吧。
  千刃再次醒来却是躺在温暖的床上,混身包得像个粽子,动一下就一阵阵痛。不过他能忍受,这样的经历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千刃又活过来了,只是她死了。
  他终是没能护下她。
  房间是他在明武山所住的。
  轻轻转了下头,桌上趴着一个小女孩,他一阵激动想要爬起来确认下是不是他所想的那个人。
  “嘶——”
  一阵抽痛吵醒了趴桌上睡觉的女孩,女孩揉了揉迷糊的眼睛转头看向他,欣喜地说道:“你醒了啊。等着,我去端药。”
  小女孩很欣喜,他却很失落,他也认识这个女孩儿,名字叫小花,年纪比紫云绣大两岁,个儿却与紫云绣相差不大。他躺在床上没有动,只是呆呆地望着屋顶。
  过了一会,屋外传来脚步声,有两个人,想来是那小女孩叫来了其他人。
  “千大哥,你终于醒了。”
  紫云杰走到床边满是感激与关怀地看着千刃。
  “醒来就好,能醒来就好。”说着便是有些哭腔,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
  千刃满是愧疚,他对不起他们的关心,他没能护住紫云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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