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2.老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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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了?”
  一般是窝在训练场看人挨揍顺便指点江山的特列斯看着一脸无奈的玛嘉烈造访红松林骑士团,虽说她带了个墨镜,不过认识她的人还能一眼看出来。
  “实际上是科瓦尔先生过来这边了,我陪玛莉娅找他,还有就是叔叔说我老待在家里什么事情也不干挺碍眼的。”
  “的确,你现在倒是挺像个无业游民。”
  “........................”
  玛嘉烈·临光颇为无奈,毕竟她在卡西米尔是个名人,就算她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可要给家人招来麻烦的事情她还是不愿意做的,所以她这才带上墨镜,选了个地方,不过听说要去红松林骑士团的时候,叔叔意外没有多说什么。
  本来他是很讨厌竞技骑士的。
  “算了,那你为什么来找我?手痒了?”
  “特列斯先生,我也不是那种成天到晚就知道打架的人。”
  “我看你索契三天两头往军区跑是挺热心的。”
  “毕竟除了清扫一些感染生物之外,我在索契也没事情做。”
  “那你说白了不还是想打架,每天除了揍妹妹不过瘾想换人揍了。”
  “.......................”
  玛嘉烈听着特列斯那言辞之间透着意味,不由得感到无奈。
  “那是您对我的误解,说实话,回到卡西米尔了我反而有些迷茫。”
  “和你的预期不符?”
  “嗯,我本来想着会有巨大的反响,可没想到居然会以这样低调的状态一直在自己的故乡活动,甚至于我好想不是所谓的竞技场冠军一样。”
  “你很在乎名声吗?”
  玛嘉烈摇了摇头,而特列斯也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那不就得了,过过和平的日子不好么,每天照顾调皮可爱的妹妹,应付自己叔叔的臭脸,偶尔去熟悉的店铺过自己该过的日子,除此之外,你想做的事情也在卡西米尔被做到了,你的确是会觉得有些茫然。”
  是的,大骑士领大部分的感染者都被罗德岛收容,而诗怀雅也出资买下一些偏僻的地皮供那些人居住的同时,从中挑出青壮年给予他们一些足以糊口的工作,没了矿石病的担忧,他们过的比以前看上去好了许多,至于能否再霓虹灯下继续生活,生活在谷底的感染者觉得现在的生活就是宛若梦境。
  至于玛嘉烈,她有些患得患失,虽说诗怀雅的许多举动都是有索契和太古集团在背后支持,但是被曾经有着血海深仇的乌萨斯如此支援卡西米尔的感染者,作为战争英雄临光家族的一员,她有些不是滋味,卡西米尔的不作为让她太过失望,无论是阻止乌萨斯医师团入国,还是感染者的境遇。
  “你是觉得监正会不顺眼了?”
  “倒也不是,只是觉得失望而已,特列斯先生,我的故乡,它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这是我从被驱逐的那一天就知道的事情,祖父失望了,叔叔失望了,而我也失望了,我想让这个国家变好,可却找不到让她变好的路。”
  “我们在改变她,玛嘉烈小姐。”
  “可我觉得您说的那些事情,那些做法....”
  “太过酷烈?残忍?那是理所应当,有些人沉溺于权力和地位,觉得自己充满力量,那么就要用最原始的一击将他们从高处给拖下来,让他们认识到,自己不过是这片大地的生灵,只不过是区区人类罢了。”
  巨大的鳄鱼人所说的煌,让玛嘉烈有些恍惚,他此刻看上去宛若某种象征和存在,而不是玛嘉烈记忆之中熟悉的那个令人尊敬的无赖。
  “改变伴随着痛苦,从卡西米尔过往的历史也可以明白,骑士们将神民从座上拖了下来,伴随着牺牲和痛苦,而骑士又被扈从和人民倾覆,这一次换做那些扈从商人成为主宰,玛嘉烈,人民去哪了呢?人民依旧是人民,没有什么改变,无论是被那些商人鱼肉,还是被骑士鱼肉,时代的更迭之中的受难者依旧是人民,就像是那些感染者,就像是那些小姑娘一样。”
  说到这里,特列斯瞧了一眼训练场内不服输的年轻姑娘们,也是一阵感慨。
  “您想的是,将一切还给人民?”
  “怎么可能,步子迈大了容易.....呃,容易拉伤韧带,一切都要循序渐进,你是想从我嘴里接受答案,还是说想用自己的手改变一切?”
  “我是个粗人,特列斯先生,我能做的不过是拯救眼前的人,还有给予他们勇气。”
  “你没自信?”
  总感觉弯弯绕绕又回到了这个问题,特列斯觉得眼前的女孩在获得成长之后又陷入了迷失。
  “也许吧,打破现状需要莫大的勇气,以及承受莫大的责任,我也许可以在战场下背负战友的性命,可那些民众,我无法因为一己之私去背负所有。”
  “因为他们只是民众,不像是战友,战友信赖你,支持你,甚至可以为你挡下一切明前暗箭,可民众不一样,说好听点各有特色,说难听点就是墙头草,大部分的民众之中虽然总会有领导者脱颖而出,可领导者要秉持信念,指引所有人继续下去,那也是十分困难的,玛嘉烈,你觉得自己没办法成为指引者,而我也不糊为卡西米尔当这个指引者。”
  身形高大的怪物俯下身来,可玛嘉烈却能从他的那张鳄鱼脸上看到无奈。
  “我能做的只有血淋淋的撕开一道疤痕,让那些淤毒和腐败从中流出,只能这样了,不然这个时代会抛弃卡西米尔。”
  “您造就的时代。”
  要说玛嘉烈一直看着特列斯的行动,她能理解什么的话,她也的确是理解到了,这个人在创造一种时代的大势,而不是成为时代潮流的指引者,他只是作为一只无形的手,牵动着时代本身。
  “你也不傻,其实大可考虑当当卡西米尔的指引者,她的守护神,不过要是到了那个时候,你眼中的一切将会变成同样的,无论是趾高气昂的商人,还是那些困苦的民众,他们都会变成一样的,没有区别。”
  “你是想当好朋友眼中的使徒,还是更多人眼中庇护他们的象征,好好想想吧,我亲爱的耀骑士小姐,你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的。”
  “多谢您和我说这些。”
  “不用谢我,我可是你的忠实粉丝,只是聊聊天谈谈心的话没什么,还有一件事,在这里叫我雷克顿,用那个名字叫我,我怕卡西米尔的高层晚上睡不着觉。”
  毕竟陨石术士的名字在监正会和商业联合会的眼中犹如梦魇一般,同时也是对于他们来说恨之入骨的对象,监正会恨他让他们丧失了收复失地的时机,而商业联合会恨的是因为那个家伙他们放权了不少给监正会,让他们弄起了四城防卫计划,驻扎了大量的征战骑士进入都市,让他们麾下的无胄盟许多的行动变得束手束脚。
  “好。”
  虽说玛嘉烈还是一直无法理解这位先生的许多行为,卡总归来说,他是个奇怪的好人,但也不能说是完全的好人。
  真是复杂.....
  “好了好了!暂时休息!十分钟后给你们一点惊喜加时赛!”
  “十...十分钟....”
  喘着粗气的查丝汀娜终于能从那鬼魅一样的菲林杀手的追击之中躲开,说实话她的射程和技术自认为是不差的,可在闪躲这切入这方面,她面对这位叫做黑的小姐时只能自愧不如,怪不得红松林骑士团可以在短时间获得成长,每一日和这样的对手进行高强度的战斗训练,也难怪她们会对骑士竞技本身显得那么不紧张,外加上....
  远牙骑士瞧了一眼站在观众席上的‘教练’大鳄鱼,这位说的加时赛,不会是他亲自来吧?
  那横扫竞技场的姿态依旧烙印在查丝汀娜的脑海之中,与其和那种一看就知道赢不了的对手战斗,她宁愿和冠军打一架。
  “加时...今天的训练不是该结束了么?”
  索娜只得叫苦,虽说变强是在变强,可每天维持这个强度的训练,也是够累的,尽管也有人为他们做护理和调整状态以及维持身体机能,但是加时赛......
  “敌人只有一个,赢了你们每天休息一整天。”
  “真的?!”
  听到这个,红松林骑士团的团长小姐顿时来劲了,毕竟最近除了训练训练训练就是训练,就算成长的足够快,可她们还是希望能劳逸结合,可不可思议的是,精神上的疲惫和身体上的疲惫在那位闪灵小姐的帮助之下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她甚至有种自己被下咒了的感觉。
  “等等,雷克顿,不会是你来吧?”
  要是他来的话,索娜觉得绑着她们的陪练估计都打不过。
  “当然不是,总教练亲自下场那也太欺负人了,今天的特邀嘉宾,玛嘉烈·临光小姐!姑娘们,鼓掌欢迎!”
  “冠、冠军......”
  查丝汀娜脸色苍白。
  说实话现在在她的眼中,那个摘下墨镜的美丽骑士,就像是一个金色的死神。
  “好耶!”
  而艾沃娜的欢呼,成为了压倒这位射手小姐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行了。”
  黎博利少女就那样倒下,一直以来沉默寡言和努力的远牙骑士查丝汀娜,头一次对训练产生了厌恶感。
  “没事吧,查丝汀娜。”
  “我想.....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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