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坦诚与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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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会在一般意义除了愚民之外,还有就是给人以心理上的安慰,至少对于没有神的世界是这样的,因此一直被罪恶感折磨的安洛才想到了来教会。

  告解是私人的事,为使忏悔者悔改和清洁心灵,该告解秘密是必要条件,根据教会法典告解秘密绝对不可侵犯,教会不容许神父违反这条法典。

  梵蒂冈不久前还正式重申,天主教教会永远不会泄露告解秘密,不过就算这样安洛也信不过人类,也信不过恶魔和神与任何听得懂人话的事物,因此才选择了自己的教会并控制了一只野猫代表神父与神。

  到现在为止这暂命名为赞光教会的教会,依旧除了贪小便宜被骗的人外没有什么人加入,因此和往日没有什么区别,幽静到了除了聘请来在门口看门的大妈外,就只有他本人并没有其他人来访,可以说是相当安全的场所。

  虽然接受告解的是只猫,但他毕竟是在教会里面告解了,而且猫也代表了神了。他认为自己是这个教会的创办者、教皇、神父,有这么多身份加身神肯定可以宽恕他的罪过......即便这个神是邪神。

  在被锁上的教堂内,连大妈都得到许可提前下班走了,本不应该有人出现在此地,然而......

  当他滔滔不绝的阐述自己的心灵历程,以及内心纠葛的之后结束告解,神清气爽的从告解室里走出来,还伸了个懒腰时却发现情况比自己想象的要离奇了不少。

  凡事似乎都没有什么不可能.....目睹了粉发与银发的少女这个瞬间他就明白了这个道理,而且非常清楚的了解到,自己本就不稳定的日常又一次完蛋了。

  ......................

  ......................

  “那个.....我应该说什么比较好......?”

  神色复杂的银发少女,站在不知何时没有了门的教堂入口处,以困惑与复杂的眼神望着他。

  .....好苦好苦好苦好苦.....嘴里、脑袋里.....全部是苦的味道.....!

  粉发的少女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什么话也没有说的紧咬着唇瓣,只是脑海里却已经波涛汹涌般闪过无数想法:为什么?为什么甜的味道全部变成了苦涩的味道?不知道.....不知道,这个到底是什么?为什么甜的爱也会有变得这么苦的时候.....?

  而如遭雷击般呆立原地的安洛,先是望着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出来,就相当离奇的消失不见了的教堂大门,接着看向立华奏并又看了看砂糖。

  虽然表面上看砂糖很平静的样子,但从她瞪大的双眼与用力过度从唇瓣流出的血来看,她的内心绝对谈不上平静两个字。

  不过就和这两名少女一样,同样不明白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更是想破脑袋都想不通自己这教堂的大门,究竟为何会突然消失不见的安洛内心同样不平静。

  难以言喻的紧张气氛,覆盖了这没有门的教堂。

  三人谁也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两名少女无言地注视着安洛,而安洛却望着消失不见的大门方向逃避她们的视线,思考这光怪离奇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出现的。

  “.....唉......”好半晌他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并且迈开脚步走到了边上给信徒坐的长椅,弯腰驼背的将双手交叉的抵着下巴一幅沉思者模样。

  这似乎不打算主动开口解释的样子,让本应是三无少女的立华奏不禁在走过去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犹豫的问道:“.....安洛,不不打算解释吗?”

  “不了,事到如今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所以我坦白吧......”

  可以应付过去借口虽只是想想就能想到许多,最通俗和让人可以接受的就是给演艺部帮忙的戏剧练习什么的,在谎言上经验丰富的他有充分的自信,可以骗过这两名在不同意义上都称得上单纯的少女。

  可是.....他也有不是很想骗人、想坦诚的时候,当然也有对方不是会瞬间令他完蛋的对象这成分在里面,因此他带着些释怀感与罪恶感以及些许的自虐的复杂心情,缓缓说道:“诚如你们刚刚先前所听的那样,我是个正脚踏三条船的人渣,而且还立志于开辟后宫。”

  “是.....是这样啊......”

  本还认为他会说些借口,下意识就认为这应该只是话剧排练什么的立华奏,被这过于坦诚的说法给惊讶到了,一时间反而不知该作何表情,只是愣愣下意识道:“好坦诚的说法.....不愧你.....有些被吓到了......”

  “嗯......你这是在夸我吗?”

  “不是.....我感觉,这个是非常不好的行为吧?”

  “确实如此,可我没有犯罪。”

  “.....你不是打算开后宫吗?也就是每个都结婚?那是重婚罪吧?”

  “嘿~原来你竟然也知道重婚罪啊。”从立华奏这不食人间烟火的少女嘴里,吐露出重婚罪让安洛不由惊讶地抬起头看了过去:“不过这种事情可以通过更换国籍来解决,问题倒是不大。”

  “.....总感觉,有些不快。”

  “因为我一直以为你相当没有常识?还是.......”

  “大概是.....全部吧.....?”

  本身就不擅长这方面问题的奏,在垂下脑袋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给出了不太确切的答案。

  她像是忍受不了内心这无名之火似的,缓缓的将手放在胸口用力地攥紧,星期六依旧穿着的学校制服弄出无数褶皱,头也不抬的问以极为罕见的低沉语气问道:“我......可以给你一巴掌吗?”

  “咦?给我一巴掌?那个、为什么是你?我好像没...........有稍微对你做过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但那是误会导致的情况吧?”

  话到一半想到浴室里曾发生过的事情,安洛在短暂的愣了愣后,立刻改变了自己的话锋,并补充道:“而且我和你道歉过了呀?”

  “是的.....而且安洛不仅是我的救命恩人,还是各种各样、各方面的恩人,教了我非常多事情,对我而言是不管怎么感激都感激不够的人,还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嗯?救命恩人这没有错,就是过程中也不小心弄的死去活来好几次,其它的.....是这样吗?逗她玩的方面好像更多一些?而且朋友好像一开始只是刚见面时,为了方便戏弄而挂上去的称号来着吧?

  在胸前攥紧的手放松了的少女,这诚挚的言语让安洛稍微回忆一下,心里倒是被说的有些心虚了。

  可就算心里有些心虚,可他还是忍不住问:“既然你是这样想的,那么不就更不应该......”

  “——那是两回事!”

  少女猛然抬起了头,打断了他困惑的话语。

  “那个......怎么说?为什么是两回事?”

  “.....不知道,不过我现在大概,很生气也不一定。”

  “那么认真想想,我觉得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至少你就这样认清了我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不也是一件好事?毕竟及时止损是非常重要的........”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用止损来形容?在你继续说下去前,我.....可以先打你一巴掌吗?”

  “.....你对打我真是执着啊,不过这种事情我觉得是可以直接一巴掌过来,然后再去.......”

  ——啪!

  安洛还没有说完,清脆的巴掌声就已经在这空旷的教堂里响起,打断了他的习惯性说教、吐槽。

  而他本身在思考着防御、躲闪的最后,却是放弃了防御甚至是完全卸去抵抗的去承受,让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这力道你用全力了吧?”也没有去捂着脸他只是带着些许的郁闷,望着面前不知道何时眼里已经蓄满了泪花的少女。

  老实说他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心里究竟是什么情绪,或许他本来就在寻求着惩罚,并不是因为少女们的事情,而是从一开始就在寻求惩罚也不一定。

  而面前的少女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望着他在下意识伸出手却又犹豫着收回之后,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快步离开了这里。

  教堂内,顿时重新回归宁静,始终一言不发望着他的砂糖,依旧只是望着他并没有说话。

  ......................

  ......................

  被立华奏打了一巴掌的感觉老实说还是很痛的,可心里却莫名有些轻松甚至开心。

  当然他并没有受虐的倾向,只是他发现自己有时候真需要别人惩罚一下,这样才能回想过来自己是个人,应该有约束.....大概是这样的心情吧?

  因为做错事被惩罚,这本身应该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才对,可在他身上却在不知不觉消失不见,不管做什么坏事也没有人能惩罚他,因为法律能束缚的是人类,而他不想被陌生人束缚,也可以做到这一点......

  在不知不觉的不断锻炼、强化自己的能力当下,他的力量相较对付机动要塞毁灭者时已经是不同层面的两个存在。

  就算去旅行他也习惯性进行念动力的锻炼,让念动力的进步飞速提升已经达到了可以精确操控原子,甚至是电子、质子、中子、夸克等一般定义上的基本粒子,进步速度快的让他自己都相当的惊讶。

  如果要是真的闲着无聊,他甚至能通过基本粒子运动的轨迹,通过推算看到过去和未来(不被影响的话)。

  除此之外还能通过时间回溯的魔法回到过去控制时间线,又或者通过操控基本粒子的组合,从零创造出全新的未知生命体,而且是从零开始创造生命,制造出大量神经元细胞进而创造新的由生物脑电波产生的意识,被称为——灵魂的东西。

  突破空间,超越时间,创造生命.....在很多的层面上来判断,都可以称得上是超越一切,如同“上帝”临凡的存在。

  虽说受限于知识力量依旧还存在一定局限性,可靠着当下掌握的知识体系全力输出.....会怎么样?他没有试过不清楚却明白就算彻底瓦解摧毁星球也已经不是难题。

  在过去的很多时候他忍不住就会怀疑,当初帮助自己开发了脑袋的家伙到底是谁,现在他却已经有了答案.....他自己。

  虽然说从一般论上这不合理,毕竟如果自己能开发自己的脑袋,那更早之前是谁赋予了他赋予自己开发自己能力的能力?可这并不适用于一般论,或者说当超能力出现的时候,基于现代科学的正常理论已经失效了。

  也正是力量越来越强、如果想的话一定程度上都无所不能,因此在日常他不会去使用自己的能力、不利用过于庞大的计算推演未来、洞悉他人的思考,否则太过全能让他忍不住想要肆意妄为,缺少束缚也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只是对于陌生人的束缚他却敬谢不敏,因此被过去熟悉的少女惩罚对他而言,倒也是稳固了一些自己在各方面的........

  ......................

  “.....等等,我应该大都算正常,被人打一巴掌理论上应该也没有什么好高兴的,现在这种情况也不应该去想的那么多会比较好吧?.....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时候我到底应该做什么吗?杀人灭.....不不不这是什么想法??我魔怔了吗?再怎么说也不可能为这种事情去做那种事情啊?那果然是......”

  目送着立华奏离开同时,安洛却是在沉思着的时候,突然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对自己不自觉发散思维进行自我反省,混乱的思考着应对这件事的对策。

  可就在这个时候砂糖却走了过来,侧着脑袋居高临下地以空洞的眼神望着他,小声呢喃:

  “.....爱.....真的非常不可思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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