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番外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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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磬儿姑娘同行亦是萧某之幸,方才提及萧某与姑娘机缘巧合有过几面之缘,尤记得磬儿姑娘一袭红衣,盘发简洁大方,不艳不素,从拥挤的街道穿行而过的那日,萧某无意间瞧见惊为天人,后来,便打听了姑娘的出身。”
  
  “萧公子过奖了,磬儿只是一个丫头。”磬儿听得这样一席话,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许是第一次有人如此夸赞自己,忽而扭头看看水中的莲花灯,掩饰自己尴尬和不知所措。
  
  “磬儿姑娘来过几次灯会?”
  
  “这是第二次。”磬儿如实答。
  
  “那磬儿姑娘定是知道这姻缘河放花灯的传统吧,前方有个商铺,磬儿姑娘随萧某去许个愿吧。”
  
  又走了几步,磬儿便看见一家商铺挂满各色的莲花灯,门前摆着几张桌案,上面放着几个竹筐,里面满是巴掌大小的竹签,旁边摆着砚台和毛笔。一名女子拿起一个竹签,俯身在签上工工整整写着“名女城北王氏…求姻缘…”
  
  磬儿淡然一笑,扭头看见萧峣手拿一个粉红色莲花灯,将竹签摆在磬儿面前,拿笔蘸墨递给磬儿。磬儿接过,却迟迟没有动笔。见身旁几名来来去去的女子皆是“求姻缘”、“求平安”,可左思右想,竟惊觉自己没什么愿望,又不能驳了萧公子的好意,于是俯身很是慎重地写下“国泰民安”,工工整整。
  
  萧峣一惊,随后无奈一笑,将竹签小心放入莲花灯中。两人来到河边,磬儿接过萧峣手里的花灯,蹲下小心放入水面,双手一推,花灯摇摇晃晃向河中心漂去。磬儿起身望着渐渐远去的花灯,静静闭上双眼,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默默地念:“国泰民安,愿老爷、夫人身体安康,愿大少爷日日多些欢笑,愿二小姐…”磬儿忽的睁开眼睛,复而深深叹息“愿二小姐莫要再与自己为敌…”
  
  萧峣安静地在一旁等候,将一切看进眼底。萧峣为那一声叹息莫名的感到难过,转瞬又恢复了欢快的容颜,道:“这放完河灯,自是要乘木舟顺水一游的。”
  
  磬儿微笑,随萧峣上了木舟,这木舟甚小,只够两人乘坐。说来也不小,因为这小木舟正是为情人准备的,也就不需要再多乘其它人。磬儿安静地坐在船头,萧峣在身后缓缓划桨,其实也无需萧峣动桨,河水缓缓流着,下游自有船商接应漂流而下的船只。
  
  河面上星星点点,与天上的繁星交相辉映,水面的尽头,是相映的两轮明月,水天相映相接,美不可言。一只莲花灯悠悠地漂到磬儿身边,磬儿好奇,弯腰取出纸灯里的竹签,只见上面几行娟秀小字“民女城西何氏,自小定下娃娃亲,小女自有所爱,无奈家父威逼,望月老救救小女,不胜感激。”
  
  磬儿微微皱眉,好似看见一张欲哭无泪的憔悴容颜,对着这悠长的姻缘河许愿的模样,磬儿小心将竹签放回花灯,轻轻推开,以免花灯撞上木舟毁了女子唯一的期盼。
  
  “磬儿姑娘…”
  
  “皆是女子殷切的期盼,何苦让它触了这尘世的纷扰,灭了最后的希望…”
  
  萧峣凝望磬儿的一颦一笑,竟有些晃神。然而突然想起那夜误闯慕容府,却正巧撞见磬儿沐浴,内心甚是不安。很担心磬儿若是知道自己的这般行径,不知当要怎样的误会自己。
  
  美好时光总让人觉得短暂,萧峣将磬儿送到慕容府侧门前,不舍的拜别。
  
  “今夜得磬儿姑娘相伴,实属萧某荣幸。”
  
  “公子客气,如此良辰,公子竟将时间浪费在小女一个丫头身上,小女万分惭愧。”
  
  “磬儿姑娘给萧某的感觉可不似一般的丫头,姑娘沉稳却不失灵秀,纵是那大家闺秀怕也不及姑娘的智慧神采。萧某亦有疑惑,竟恍惚间觉得姑娘的面容清秀中平添几分异域女子的妖娆。”
  
  “萧公子说笑了,时辰不早,小女当是回府伺候主子了。”
  
  “姑娘慢走,萧某感觉定会和磬儿姑娘再见面的。”
  
  磬儿福身,萧峣目送磬儿进府,抬头望月,心中一声叹息,转身离去。
  
  “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磬儿刚进少爷房中,就听见少爷训斥的怒吼,房里只有少爷一人,磬儿知道少爷这是在吼自己,便低眉顺眼地走到书案前回话。
  
  “奴婢到桥头遇上些事情,等回去时也不见爷来,奴婢记得爷早上说是得空了来看看,想是爷有美人陪兮,怎好让奴婢坏了爷的良辰,便随萧公子游河去了。”
  
  “萧公子?哪来的萧公子?”
  
  “国都大监司的次子萧峣公子。”
  
  慕容信羽一想,那大监司不正是名誉甚好的书香世家么,怎的儿子竟是鸡鸣狗盗之辈。鼻息冷冷地闷哼一声:“呵,那书生少爷倒是好兴致啊。”
  
  磬儿听出少爷的不满,想来那萧峣公子并未与少爷见过面,少爷不晓得公子人品也是情有可原,但以免再激怒少爷,磬儿也就不再答话了。
  
  “行了,下去休息吧。”慕容信羽最郁闷磬儿低头不答话了,磬儿不说话,倒让他觉得好像是自己在欺负人家。
  
  磬儿福身退下,信羽望着磬儿离去,可心里还是觉得很生气,郁闷的半卧在床上,自嘲道:“慕容信羽,你也有今天,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是那风流种,何苦做那风流事…哼…这倒好,让那个真正的风流种白白得了便宜…”
  
  越想越气愤,闭着眼睛可劲儿敲打自己的榆木脑袋,边敲边骂“早知如此,当初直接约出去不就没这么多麻烦事了…”忽而听见磬儿的声音,睁眼就是一惊,直直地坐了起来,恢复以往翩翩公子的坐姿。
  
  磬儿也是一惊,端着的面盆中清水晃了几晃:“爷,您头疼么?”
  
  “咳咳…怎么又回来了?”
  
  “奴婢去换了身干净衣服,回来伺候爷就寝。”
  
  “不必了,东西放下,你回去吧…”
  
  磬儿转身将面盆放在架子上,又回到床前弯腰将被褥展开铺好,慕容信羽也不起身,就这么直直地坐着看着磬儿在身边忙活。收拾妥当,磬儿起身欲走,慕容信羽一手拉住磬儿柔蒂,一个旋身入怀,按倒在床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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