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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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良白了他一眼,又从桌上拿起棋谱来,继续下棋。
  
      廖昂轩吩咐下人,这一次可要加些小心,这个物件可是件老东西,若是磕了碰了,可就再找不到第二件重样的来了。
  
      不消一个时辰,派去的下人再一次无功而返,把玉环原封未动的拿了回来。
  
      “怎么?那人还是不收?”廖昂轩从下人手里接过玉环来,问道。
  
      “我连东西都没从怀里拿出来,就被那位公子把我打发回来了。”下人回复道。
  
      “没有回信么?”廖昂轩又问。
  
      “没有!”下人回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廖昂轩大笑起来,挥挥手让下人先退了下去。
  
      “你笑什么?”左良莫明其妙的问道。
  
      “我派人送银票,好歹还有个回信;可是我们左大公子送去的东西,人家不仅没看,而且连个信都没有。”
  
      “这也值得你笑成这样?”
  
      “太值了!”廖昂轩笑嘻嘻的看着左良说道,“我现在对你这个救命恩人真的是太感兴趣了,还真是想去见见!要不,我们俩亲自走一趟?”
  
      “去干嘛?看你现在这个表情,就知道没安什么好心。”
  
      “怎么说话呢!我是要和你一起去道谢啊!我觉得,人家不收东西不见得是东西俗气,倒是我们只打发个下人去,真是没什么诚意。不如,我们亲自上门如何?”
  
      “你真是个闲人。我好不容易不用当职,你就不能让我歇歇?”
  
      嘴上虽然这样说,可是左良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也想再去看看那个救了自己一命的少年,以证实一下,当时是不是只是自己的错觉,不然,现在的这种感觉,实在让自己有些,不对,哪里只是有些,明明是非常的尴尬。
  
      “唉!你什么时候能学会说谎呢?明明你也是想去的!对了,明天你是不是也不用上殿行走啊?”
  
      “嗯。不用上殿行走,大将军让我把伤养好,所以最近只是派我处理些文书之类。”
  
      “那你今晚就住在我这儿吧。明天一早我们去拜访一下你那位陆贤弟。就这么定了。”也不等左良同意,廖昂轩就这样自说自话的把他们明天的日程安排了下来,左良无可奈何的看着自己这位发小,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去管他。
  
      第二天清早,这两位贵公子,吃过早饭之后,骑马慢行,再次来到了蓝萱的家。可是,来到院外叫门,却没有人应。
  
      正在两人思索着,要不要离开之时,只见蓝萱披着宝蓝色披风从他们身后走了过来。
  
      从那天自己拒绝了左良的诊金开始,蓝萱就知道,总有一天左良一定会再次亲自造访的。自己沉心静气的等了差不多一个月,终于钓上了左良这条大鱼。
  
      这一招欲擒故纵,其实蓝萱也不是把握十足,但是如果当时就那么热刺刺的贴上去,只怕只会让左良对自己心存戒备,倒是如果他能返回来找自己,这才说明他对自己没了戒心。
  
      昨天,当那个自称是廖府家人的人来自己家的时候,蓝萱还有些茫然,当说明来意的之后,蓝萱才知道原来是鱼儿咬钩了。
  
      昨天晚上,蓝萱就打算今天练完功后,上午不出去,在家里静侯着左良的到来,没想到,今天自己从山上下来遇到了砍柴受了伤的同村孩子,蓝萱把那孩子送回来家,又处理了伤口之后才离开。
  
      结果,刚刚走到路口看到左良和另外一个年轻公子向自家方向走去。
  
      “这不是左公子么?”蓝萱有意泠淡的说道。
  
      “陆贤弟。”左良翻身下马,对着蓝萱一抱拳。
  
      蓝萱看了看和左良一起到来的另外一个人,问道:“这位是?”
  
      “在下廖昂轩。”
  
      “哦。请进吧。”蓝萱依然不冷不热的回答了一句,然后推开院门,自己先走了进去。
  
      对于这位廖公子,蓝萱也是早有耳闻的,或者说,对他父亲真是闻名已久,那可是富可敌国的一代名商巨贾,说是手眼通天,也不为过。虽然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但论起人脉来,他廖家父子若说居在次位,那首座估计也只有天家敢坐了。
  
      廖昂轩看了看左良,不禁哑然失笑,心里想着:居然有人听到自己的名号,只是“哦”了一声,就完结了。这个叫蓝萱的人,如果不是有太孤陋寡闻,就是清高到了孤傲的程度。不过,看在他眉清目秀又救过左良的份儿上,暂时不和他计较这些了。
  
      想着,廖昂轩随着左良跟在蓝萱的身后,也进了小院。
  
      进了院子,廖昂轩左右打量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可以拴马的地方,正欲发问的时候,只听蓝萱说了话。
  
      “两位公子跟我来吧,马匹可以放在后院。”
  
      说着,蓝萱引着他们来到了后院。
  
      上一次来得糊涂去得匆忙,左良也没注意到自己的马究竟被蓝萱放在了哪里。这一次,才发现原来在这小院的后面,还有片天地。而此时,在马厩之中,已然有一匹马在那里。
  
      这马看到主人归来,先是长厮一声,蓝萱微笑着走了过去。
  
      “霞岚,看到有朋友来陪你,开心啦?”说着,蓝萱接过了两位公子手中的缰绳,把两匹马儿也放在了这里,并且抱了些干草过来,放在食槽之中。
  
      等把这些安置好,蓝萱才转过身来,说道:“前面请吧。”
  
      然后,领着两位又回到了前庭,然后说道:“天气还有些寒意,两位屋里请吧。”
  
      蓝萱引着两位公子进了屋子,蓝萱说道:“两位请稍坐片刻,我告个罪。这身装扮不太适合说话,容在下去换换衣服。”
  
      两人点头,在正堂的圆桌边坐了下来。蓝萱则进了一侧的房间,把早起练功时穿的短衫换掉。
  
      “你看到那匹马了么?”见蓝萱走进屋里,廖昂轩低声问左良道。
  
      “看到了。上次我还真没留神。刚才细看了看,是匹好马,千金难寻。”
  
      “性子也和主人一样。”廖昂轩笑着说了句。
  
      “什么意思?”
  
      “清高的很。”
  
      听了这话,左良也是一笑,说道:“你积点口德吧。人家可没请你,是你非要来的。”
  
      “呵呵,”廖昂轩干笑了一声,说道,“想我廖昂轩从出生至今为止,除了您左大少爷这么晾过我之外,这位可是天下第二人了。”
  
      正说着,蓝萱已经换好了衣装,并且从屋里端出茶来。
  
      “乡下地方,没有什么好招待的,两位公子将就一下吧。”说着,蓝萱也自己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今天登门,是为道谢而来。”左良开门见山的说道。
  
      蓝萱一笑,说道:“看来在下昨天并没有说清楚。治病救人这事,无论对已故的家父或者在下来讲,都只是一种乐趣。我们从来不因此而收任何人的诊金。并不是想要借此攀附左公子。所以……”
  
      还未等蓝萱说完,只听廖昂轩问道:“陆贤弟,你这院子倒是宽敞,不知府上是做什么行当的?”
  
      “祖上有些祖业。但到父辈之时,已经有些不济。但家父喜随性而为,也好田园之乐。这院落,不过是家父与在下行至此处时赁下,并非在下的家业。”
  
      “后院那匹骏马真是让人喜爱,不知贤弟从何处购得呢?”廖昂轩又问道。
  
      “想来应该是当年家父游历时偶尔从马贩手中购得吧。”
  
      “哦。”廖昂轩微微一笑,想着:这回答倒是圆滑,答了我所有的问题,却自己的身世一字未露。
  
      廖昂轩拿起茶杯,边啜着茶,边偷眼打量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年轻人:面似暖玉,鬓若堆鸦,明眸皓齿,荑手纤纤……这哪里是个男人,明明就是个女子么……又或者,是自己少见多怪了,难道男人中还真有如此俊秀人物么?
  
      左良先是听廖昂轩追问蓝萱的家世,此时又见他盯盯的看着蓝萱,轻轻的用脚踢了廖昂轩一下。被他这一踢,廖昂轩才发现自己有些失礼。
  
      这时却冷了场,各人自顾自的喝着茶,没有人说话。
  
      正在三个人尴尬冷场之时,忽然听到门外有人高声喊道:“陆贤弟,在家吧。”
  
      蓝萱一笑,虽然这人自己平时是不太想见的,可是今天他来的倒真的很是时候,好微微对着在座的俩人一笑,说:“今天寒舍还真是格外的热门,两位请略坐坐,我去去就来。”
  
      这两人也是客气的向蓝萱点了点头,蓝萱站起身来,推开屋门,向大门口走去。
  
      “你干什么?”等蓝萱出走出了屋子,左良瞪了一眼廖昂轩,低声问道。
  
      “什么干什么?我干什么了?”廖昂轩反问。
  
      “你刚才问的那些话……”
  
      “你不好奇么?照你的说法,他会武艺,可你看他刚才把自己用披风把自己裹得那个严实,明显就是不想让人看到他的短打扮;你还说他会治外伤,可是他却说不指这为收入!我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有什么田产买卖,他靠什么活?你听他刚才的答对,滴水不漏,圆圆滑滑客客气气,但却什么也没透露给我们。我现在信了你说的,这人确实有些城府。”
  
      “也许人家有难言之隐呢。”
  
      “你……”还未等廖昂轩说完,只见一个男子走进了院子。
  
      “这个给你,入场的文书,我爹前几日就取回来了。等了你几天过到舍下去取,也不见你人影,只好我给你送过来了。”说着,邱实把大币时证明身份的文书递给蓝萱。
  
      蓝萱接了文书,微笑着说道:“有劳邱兄了。我这还有客人,就不多留你了。”
  
      蓝萱本想着,这样就把他打发走,不料邱实看了看屋子里确实坐着两个人,却依然接着说道,“哦,还有客啊。不过有件事,我爹让我今天一定要和你打个商量。”
  
      “什么事?”
  
      “这个院子,当时你和恩师签下的租约是十年,你看这眼下吧……”邱实边说着,边伸着脖子又向左良和廖昂轩这边看了过来,结果,当邱实看清楚坐在屋中的两位公子是谁的时候,竟然忘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了,张着嘴巴,瞪着眼睛,仿佛受了蛊惑一般,径直向这边走了过来。蓝萱本欲阻挡,可是,却又不好开口,只得跟着他起走到屋子里来。
  
      “敢问,两位可是左良左公子,廖昂轩廖公子?”走到两个近前,邱实深施一礼,然后问谄媚的笑道。
  
      两人并未答话也未起身,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哎呀!真的是两位贵人!今儿是吹得什么香风,竟然把两位贵人带到我们这乡下地方。在下邱实,乃是这里保长之子。在下对两位之名如雷贯耳,只是恨不能相见……”边说,边在主人位上坐了下来。
  
      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子,左良和廖昂轩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蓝萱一副吃了黄莲般的苦相,以及恨不得把这男子扔出去的眼神,心里不觉一阵好笑。
  
      而这一次,蓝萱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勉强的向两人一点头,硬生生的挤出了一个苦笑。
  
      这时,邱实还自顾自的说着:“今年的会试我与陆贤弟都已是榜上有名。贤弟更是不负在下所望,摘了会元。在下这次是偶然失手,才屈居其下。但是,在下一向是遇弱则强的,等他日殿试之时,金榜得中是绝不在话下的,日后入朝为官还要请两位贵人多多提携……”
  
      “哦?那要恭喜阁下了……”这句话,倒是引起了左良的兴趣,他向刚刚蹭到桌边的蓝萱问道,“贤弟取了会元,怎么一字未提呢?”
  
      左良边说,还边瞟了廖昂轩一眼。廖昂轩知道左良之意,是说自己还不如个酸腐之人,只是干笑了一下,也不计较。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蓝萱此话说的没有半点虚假,若不是邱实告诉自己,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居然得了会元。倒是听说前些天有报马来过,但自己当时并不在家,应该是邱家父子帮自己接了喜报。
  
      廖昂轩一笑,说道:“我还以为像陆贤弟这般傲世轻物,不污于俗之人,不会流于此俗呢。”
  
      显然,此话锋芒毕露,蓝萱正欲回应,却听邱实说道:“廖公子对陆贤弟之评甚是。若不是我苦苦相劝,他还尚不知该为朝廷建功……”
  
      “邱兄,你刚才不是说令尊有事要你转达么?”
  
      蓝萱实在不想听他在这里啰嗦,干脆的打断了他要开始的长篇大论,如果不是当着左良和廖昂轩的面前,现在自己恨不得把他直接给扔出去。
  
      “哦。对。是这样。当年恩师与贤弟赁下此院约期为十年,这眼下,约期将近……”
  
      “哦,我知道了。那就麻烦邱兄回去转告保长大人,这院我不准备继续用了。考试之后,我就准备搬走了。”
  
      “你要搬?”
  
      听了这句话,三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邱实问,是以为蓝萱会继续租下去,因为当年租给他们时,这租金就已经差不多是实价的翻倍。可是这突然间,蓝萱说要搬,他还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去向父亲复命。
  
      而左良与廖昂轩如此反应,完全则是中了蓝萱的以退为进之计。
  
      “哦。是啊。当时租下这里,完全是因为家父喜欢。我想着,大币之后,若是不中,我也想像父亲一般,四处游历游历。若是中了,恐怕就由不得自己了。所以,这院子对我来说,真的是没有什么用处了。”
  
      “那……”
  
      还未等邱实继续说话,蓝萱继续说道。
  
      “其实,这几天我就准备搬了。不过,还没来得及和伯父打招呼。反正过些天也是要住到京都客栈里的,索性就直接把院子早些空出来的好。另外,麻烦你转告伯父,这院中添置的东西,我不准备带走,请伯父收下,全当个念想吧。”
  
      听了这话,邱实心里安了些,这些家当,少说算起来也有几百两银子。他乐踮踮的站起身来,还作出一副有些失落之意,说道:“那好吧。我就这样去回复家父了。两位公子,既然有空来此,请移驾在下舍下小坐片刻如何?寒舍较这里更为舒适些。蓝萱你也是,这样的贵人前来,怎么不往我家里让让呢……”
  
      可惜,每日里左良和廖昂轩身边总围绕着类似于邱实这样的人,所以,他们对这种人生厌还来不及,怎么会再去他的家里,只是笑了笑。
  
      左良说道:“今日在下只是前来拜访陆贤弟,一会儿还要赶回去,改日再说吧。”
  
      “哎呀,那可太可惜了,看来今天在下是没有此等荣幸了。那咱们来日方常好了。”邱实结结实实的吃了左良的闭门羹,尴尬的笑了笑,然后站起身来对两人又作了个长揖,才离开了蓝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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