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作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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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晚?”凌霄没想到会这么赶,一听到便下了决定,转身对向他们这帮子人,“今天晚上十点钟为林**oss送行,我们不醉不归”
  
  十点以前会有两个饭局,也是他们俩人请人用的,包括这次涉及到的没涉及到的大半邯台领导,估摸着也就过了十点才能有空腾出来。
  
  这话一落周围顿时静了好多,本想欢呼的也因着送行两个字变得不知所措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没人再发出一声。
  
  “这都是怎么了,不是早就说过的么。”林玄辰闭上一半眼睛,慢慢转过头去。
  
  “boss。”小胖吞了口唾沫,深深吸了口气这才三两步走上前,一把抱住了他,还未到离别却竟也是红了眼圈,想继续说下去,可开了好几次口却仍是吐不出一个字来。最后没法子,只得又拍了拍他的肩,垂头往后站。
  
  气氛也一下子凝固起来,方才因着夺标而产生的欢愉竟是在一时间烟消云散,林玄辰很快便感受到了这种压抑,只得把嘴角咧得更大了,“想什么呢都,又不是不回来了?”
  
  在四川基层一待五年而后调入中央,却似乎是真的无法再回来,再回到这个团体。明日一别,他将会走上和他们不同的道路,便是凌霄也无法去预知这样的未来。
  
  在送走了沈林嘉派过来助阵的人后,十人这才挤了公交回去,想是谁看到这样的一幕都会惊讶,方才以两千二百万标得八百多亩土地的企业,竟是用的这样的交通工具。
  
  刚进家电话便响了,四天前天段兴言飞往意大利,据说是去拍广告,电话每天早晚各一个,这会儿打来估摸着是算计到自己招标已经完了。
  
  “我接个电话,哥哥你先回去歇会儿,我马上出来。”凌霄一边开门一边打断了和林玄辰低声的说话,略带歉意地举了举手机,“是我,今天的拍完了?”
  
  一双半开的桃花眼下,林玄辰的眸子里带了点儿浅棕。<>
  
  “没有,正在休息。”大洋彼岸,段兴言淡淡看着窗外西西里的标志性建筑,嘴角含笑。
  
  “那个,今儿,我,见到杨,康了。”凌霄顿了好几顿,还是说了出来。“我跟他做了个交易。”
  
  电话里默默十秒钟停顿,然后通着电波慢慢传出他仿佛浸染了古典布鲁斯的嗓音,“好。”这个字的尾音被无线拉长,划到她耳膜上,有股子酥酥麻麻的错觉。
  
  凌霄顿时有些泄气,一边嘟着嘴含了片醒酒的药片,“你就不问问我答应了他什么?”而后又更为泄气地摇了摇自己的头,“算了算了,反正我不说你也能猜出来。”
  
  杨康的要求很简单,在他们未来的兄弟之争中,他知道不可能让她反过来帮自己或者去陷害段誉,但她可以置身事外,不论他们之间争成什么样子,包括她身后的林、赵、宋三家,她不许主动插手。
  
  看来杨康亦是把她当做了一支潜力股。不能拉拢便让她中立,以保证她自己的安全。
  
  段兴言低低的笑声慢慢传过来,“护好你自己,我不需要你去做什么,站在我身后就可以了。”
  
  凌霄点点头,也不管对方能否看到,笑容也一下子便跟着露了出来。
  
  “段兴言,我想你了。”她看着天花板,一个字一个字吐得很慢。
  
  漫长的沉默,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彼此呼吸想闻,阳光涤荡在周身及眉眼,宁静而安逸。
  
  挂断电话凌霄便被林玄辰载着去赶那一波*层层出不穷的饭局,也是仗着自己酒量好,也或许是渐进离别所带来的酸意,两场三个多小时几乎是所有的进酒都被她一个人吞进了肚子里,却是越喝越清醒,到最后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开始装醉,林玄辰借驴下坡替她结束了这些人际上的寒暄。<>
  
  待到晚上十点给他的送别宴,凌霄脑子里已经有了些混沌,便是脚步也踉跄起来。
  
  许是高兴,许是难过,许是思念,从未感受过醉酒滋味的她今天却比谁都想喝醉。而林玄辰似乎酒量并不是很好,几杯下肚后便也有些醉意浮现。
  
  今晚来了十个,除了李娇娇喝果汁和邱佐酒精过敏之外,剩下的一个个几乎都是毫无顾忌地放开了肚皮,反正有人给送回去,这些日子以来的所有不快全部发泄出来。
  
  “boss,一路顺风。”板哥举举杯子,眼珠子慢慢翻转着跳动,又一杯茅台下肚。
  
  林玄辰跟着举了举自己的杯子,一饮而尽,脸色也愈发苍白。
  
  “别喝了,我喝。”凌霄歪着身子把杯子从他手里抢过来,快速灌下剩下的,“你不能喝。”
  
  “谁说我不能,”林玄辰急了,径自又倒了满杯子,“你个小不点。”
  
  凌霄伸手又去夺杯子,“你丫才小不点儿”刚拂过身去,林玄辰一侧她便捞了个空,整个人扑倒在沙发上,一边喊着疼眼角跟着就沁出了泪来。
  
  “别哭,乖。”林玄辰跟着坐下,借着酒劲儿把她揽进怀里,慢慢垂着眼,嘴角压在凌霄的额角,似是有些慌乱,“别哭,不哭……”
  
  “你是用去四川作条件换来林家做我的靠山是不是。”人常道酒后吐真言,凌霄虽曾怀疑过,却从来没有去问过他。但离别在际,再加上脑中略微的不清醒,像是已经忘了周身的环境,凌霄把头埋在他怀里,眼泪打湿了林玄辰的衣角。<>
  
  从认识开始再到后来共同创业,她对他似乎已是无话不谈,便更像是兄妹知己一般,而今他要离开,这才终于感觉出了满心不舍。
  
  明知他最厌恶官场,明知他最不愿与人勾心,却是如今才鼓起勇气去问上如此一句,又是何其的违心。
  
  林玄辰一边用手慢慢拍着她的背,一边轻声安慰,“不是,这是我肩上的责任。凌霄你好好努力,等到把苍穹真的做大以后,由我来罩着你,那时候不管是谁都欺负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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