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湮灭,血染的碉楼!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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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叔,老村长好好厉害!就这样挫败了界蓬人的伎俩!”一方斗室里,老人端着一壶茶,听我这样言不由衷地赞叹,他的额上终于绽放一丝笑痕。
  我也端起一杯茶,盏中的茶,算不上什么好品,却是灯峰老人刚刚为我添的,稍稍的苦涩,茶里一缕清淡、内敛、纯朴的淡淡的幽香,似乎一直伴随在我左右一样,永远都澄澈,通透,而纤尘不染……
  “看来,你确实有灵根啊!稍稍提性,就能升入茶镜!”灯峰老人看着我,有些羡慕地说,“你的心里有故事,至纯至净的故事!你能用茶,来洗去江湖的风尘,你就能用茶,冲淡红尘的爱恨。只要你端起了一杯茶,你心里就有了一份人世的眷恋,只要你饮下了一口茶,你的胸中就有了一份无量的慈悲。”
  我当然知道自己心中的故事,可是,我心里更多的却是一个又一个的疑问,那是故事带给我的,也是我自己惹上的吧!我们都是俗世中人,生于大千世界,长于繁华浮世,灯叔说的红尘,不过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年轻人心头的多层次波动,不过是在面对忽如其来的心灵撞击产生的猝不及防的自然反应吧!
  “可是,”我还是忍不住要问,“这好半天了,我的那些朋友们怎么还没有悟出茶道啊!”
  “你的那些朋友,恐怕是遇上麻烦了!”老人轻轻地叹了口气,他的手在墙角按了一下,就听见轻微“唰”的一声,墙上的画缓缓收起来,慢慢没入机关里,然后又一幅画冒出来,在原来画的位置缓缓打开。
  它,俨然是一副《仕女图》,侧影的女人,华美的服侍,俊俏的面容……
  那不是?那不正是原来镶嵌在门框里的《仕女图》吗?
  “偷听了好半天了,你们也该进来了吧!”灯叔突然提高声音冲门外喊道。我赫然一惊,难道小屋外面有人?我怎么没有半点察觉!
  小屋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个老人,不,一个浑身裹着黑袍的老人坐在轮椅上,他带着面具,只有一双眼睛和头上的白发,能看出来他是个老人。
  他的眼睛,寒冷的眼神,闪烁狼一样的光,摄人心魄似的不由得让我打了一个冷噤。
  老人的后面,是一个短发少女,她低着头,双手推着老人的轮椅,虽然看不清脸,但隐约能感受到她身上冷峻的气势。
  老人“嘎嘎”笑了一声,很干涩的笑,听起来像是嗓子里面有一团虫子一样,让人感觉痒麻。
  “小峰啊,多年不见了,就不请我喝杯茶?”好嘶哑的声音!老人一说话,我顿时觉得身上一阵毛骨悚然,感觉自己的嗓子眼也有些难受起来!
  “不同的茶,有着不同的幽香。但不管是什么样的幽香,其实那都是江湖的历练,红尘的轮回,岁月的积累,人生的升华。只要喝茶之人的心境不变,茶,就永远保持着质朴的内涵,无论经过多少变迁,都不会改变本质的模样。”灯叔没有理会轮椅老人的话,像是对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灯叔说话的语气很慢,也很平静,可是,在我的感觉里,却是充满了无尽的怒火!我诧异地看了看灯叔,他的脸上依然是云淡风轻的,我再看看他的眼睛。
  我发现,灯叔的眼神竟然是那么的冷峻,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刀锋弥漫在小小的斗室。
  “你的茶道没有什么长进啊!”轮椅老人也没有顾忌,径直坐到我旁边,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呷了一口,然后对着灯叔调侃地说。
  “这个老头,你没有看到门上挂的牌子吗?”我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
  “咦!”轮椅老头吃了一惊,“我貌似没有看到有挂什么牌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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