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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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子锁上车门走进院子,左眼什么也看不见,只有用右眼看路,院子里又黑,抬头猛的发现眼前一个人影吓了一跳,仔细看了看是六嫂。

    “六嫂,还没睡呢?”小二子打了招呼开了自家的门。

    进门打开了灯六嫂也跟着走进来,小二子最不想让人看见的就是现在的模样,六嫂跟了进来他都没敢和六嫂对着脸,低着头脱了上衣。

    “小二子,眼睛怎么了?”六嫂问。

    “哦,干活的时候没留神碰了一下”小二子还是低着头。

    “碰到拳头上了吧?”

    六嫂的话告诉了小二子,隐瞒是没用的。

    “你知道了还问我。”小二子又想起了这顿打,心里恼怒起来。

    “凭着你这身本事,你要是给打成这样,那个人得打成了什么样了?准是够惨的。”

    小二子听了六嫂的话,想起那个大个子毫发无伤心里更加懊恼。对六嫂又不便发作,只好忍着不说话。

    “二子,你为我们家大毛挨了打,我怎么谢你呢?你的眼睛要是不影响吃喝,我明天做点儿好吃的请请你怎么样?”六嫂接着阴阳怪气。

    “嫂子,你老挖苦我干嘛?我够倒霉的了,我不就是诸葛亮操狗一时糊涂吗?”看来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小二子忍不住的说。

    “你糊涂哪了?”六嫂不管小二子的情绪。

    “你们家大毛跟谁好碍着我什么了?我仨鼻子眼儿出气儿多什么事?我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你就别损我了。”小二子点上烟狠狠的抽了一口吐出一片烟雾。

    “对呀,我们家大毛跟谁好真的不碍你的事,你怎么就想起拔闯(抱不平)去了呢?”六嫂接着刚才的口吻说。

    小二子平日最服气的是六嫂,所以特意嘱咐大毛不能告诉她,看来大毛没守承诺。即使是这样,他觉得六嫂应该同情他才对,没想到六嫂这顿挖苦。

    必定是年轻火气大,小二子抬起头来说:“嫂子,大半夜的你就是为了寒碜我才不睡觉?您有精神我可没有,我得睡了,您要是没别的事早点歇着吧!”

    “你还知道寒碜?拔人家气门芯儿,你真够英雄的。”六嫂说。

    小二子此时浑身如同针扎一样的不自在,咽了几口吐沫压着没敢再说什么。

    “你也不过过脑子,听风就是雨,二伯的话能信吗?再说,那人是大毛的同事,你伤了他大毛怎么在厂子混?你为什么有事不跟我说,自己瞎想主意?”

    “我长记性?你们家大毛就是天仙我以后再不沾边了。”小二子看来还是没消气。

    ”好小子,你有志气!”六嫂说完扭身走了出去。

    小二子长出一口气,越发觉得今天不值,挨了打还得罪了六嫂,图什么呢?

    六嫂敲门又走了进来,手里拿这一个雪花膏的盒子。

    “这是瞎姥姥给我的麝香粉,专门治跌打损伤消肿化瘀,我把它掺和到擦脸油里了,抹上就消肿。”六嫂说着打开盒子用手指蘸起一点儿说。

    “我自己来吧。”小二子说。

    “把脸冲着灯!”

    麝香粉凉丝丝的,雪花膏的香味像烟一样在小二子的鼻子周围飘着,六嫂仔细的给小二子抹在眼睛周围,他甚至能感觉到六嫂的呼吸。

    “嫂子,你可千万别跟瞎姥姥说,跟谁也别说啊。”小二子没了刚才的豪横,又回到了从前的状态,在这院子里,还有谁能跟六嫂这样心疼自己呢?

    “我跟谁说?我像你似地没皮没脸!”

    大毛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六嫂已经抱着大壮上班,二毛也去上了学,可能是昨天回来的太晚,也因为躺下以后还是心事重重,所以竟然一反常态的起晚了。看了看表已经是九点多,猛然想起昨天侯志勇跟她说的东单的约会,心里七上八下起来,不是为了这个爽约,即使不去也没什么可惜,只是应该告诉他一声。现在想起什么都晚了,时间已经过了。起身穿好衣服,端着脸盆去水管子打水,不由得抬头看了看对面小二子的屋门,门没上锁,说明小二子还在家,也不知道他的眼睛怎么样了。六嫂昨天从他那回来并没说一句话,所以,大毛也不便去问。

    “休息呀大毛?”二伯走过来问。

    “啊!”大毛答应的含糊,这又是一个和昨天的事有关系的人,大毛有些过敏。

    “眼泡都是肿的,昨天没睡好?”二伯看着大毛说。

    “昨天下中班回来的晚。”大毛说完端着水盆扭身要走。

    “我听见了,你昨天回来毛(毛:差不多)一点了。”

    二伯的话叫大毛心里一动,这就是说二伯听见了自己以及小二子回来的事了?这可不是好兆头,他还听见了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时间,反正是晚了。”大毛说。

    “小二子今天好像也没上班儿,这小子有日子不这样贪睡了,有了自己的买卖比过去精神多了,昨天怎么回事?”二伯说。

    “不知道。”大毛只能装无辜。

    “等他醒了我问问他,这哪行?一份精神一份财,好吃懒做不务正业能做的好买卖吗?”二伯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特别的大,显然不光是给大毛听。

    小二子的门开了,他从屋里走了出来,大毛看到他的眼圈虽然还是紫的,可肿已经消了下去,瞎姥姥麝香粉真的有奇效。

    “二伯,你要嘱咐我什么?”小二子看来根本就不是睡懒觉,浑身上下打扮的都很利索。

    “嘱咐你好好的做买卖,骚干零碎的事少惹惹(惹惹:参与)!”二伯不知道有什么把握,口气里有着家长的味道。

    “我一年比你一辈子挣的都多,你还嘱咐我呢?”小二子点上颗烟说。

    “是呀,可钱也不是什么都能够办,有些事也是茶壶守着窑姐儿,干瞧着!哈哈哈!”(茶壶,过去妓院中的伙计,专门给客人送茶的差事)

    大毛听出这句话不是好话,可什么意思听不懂。

    “他二伯,这话是什么话,当着年轻人你也好意思的?”瞎姥姥走过来说。

    “哟,这可是当着矬人(矮子)说短话了,对不起瞎姥姥,我不是说您哪!”二伯笑着说。

    二伯这句话很恶毒,因为风传瞎姥姥过去是开窑子的。瞎姥姥弄的上不来下不去,想说不知道说什么,直后悔自己多嘴。

    “瞎姥姥,您别往心里去,二伯是说我呢,我是茶壶,他是窑姐,我这不是干看着他呢吗?”小二子说。

    “我瞅着他当茶壶都不配!”瞎姥姥终于找到了反击的机会。

    二伯弄了没意思,转身进了屋,里面传出二婶儿的埋怨声:“早晨起来炒肝吃多了吧?你上外边扯的哪门子淡!”

    大毛怕他们打起来,反正昨天已经和小二子说了话就说:“你该干活干活去,瞎说什么?”

    小二子扔掉烟头说:“我今天没活,大毛,我拉你兜兜风怎么样,春暖花开,咱们上颐和园。”

    小二子说这话的时候脸朝着二伯的屋子里。

    “小二子,又跟你二伯斗气是不是?”二婶儿走出来说。

    “二婶儿,你要去也行,还有谁去,我一个羊是赶着,俩羊也是放。”

    “我就没去过颐和园,还真不知道什么样!”二婶儿说。

    “大毛,快洗脸洗完了咱们走!”小二子说。

    大毛真的蒙了头,他想不到小二子这么大张旗鼓的在院子里喊自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毛,还不快去,这可是好事,让小二子拉着你逛逛北京城。”二婶儿说。

    “我还给二毛做饭呢!”大毛本是想用这个理由告诉小二子自己不去。

    “二婶儿,这是十块钱,您拿着卖饭吃,不但够了二毛的,连你们家都够了。”小二子拿出十块钱说。

    “我这有吃的,二毛来了就让她在我这吃,你甭给钱。”二婶儿说。

    “拿着,买包子,炸鱼,酱肉,二锅头。”小二子说完把钱塞进二婶儿的手里走出了门。

    大毛跟了出去说:“小二子,谁说跟你去颐和园了?”

    “我就是那么一说,这叫说破无毒,省的那老丫挺的说事!”

    “你干嘛去?”大毛问。

    “瞎转悠去,我这眼睛这样能上班吗?谁瞅见谁问我说什么呢?”

    “你要真没事你拉我去东单得了。”

    “哦,对了你还有约会呢,不过这也晚了,都九点多了。”小二子看着表说。

    “我就没打算去,就是你昨天闹腾的我都来不及说,怎么也得告诉他一声,要不然明天上班怎么见人?”大毛说。

    “好,你穿衣服,我义务送你一趟。你别解释,嫂子说的对,你跟谁好碍着我什么了,街坊就得相互帮助。”小二子说完走到胡同口钻进车里。

    大毛上了小二子的车,车子拐出了胡同,大毛看着小二子的眼圈说:“二哥,你的眼睛得什么时候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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