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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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建功媳妇进了屋,六嫂叫了一声“”。六嫂的举动叫沈建功媳妇都感到意外,六嫂主动的这么叫还是第一次。六嫂和沈建功媳妇都是不饶人的主,两个人彼此都清楚这点,所以,她们心照不宣的敬而远之和避免冲突。

    “呵,都来了?白玲,你们家过年没饺子吃,干嘛到我们家来吃?”沈建功媳妇乐着说。

    “师娘家的饺子香,这我可是知道。”六哥接过来说,沈建功媳妇这样的跟六嫂开玩笑还是第一次,六哥怕六嫂说出什么来,先接过了话茬。

    “我们家都包好了,正要煮呢,后来街坊小二子来我家拜年,我想他有车,早晚我们也过来,不如大家都到这热闹热闹,对了,这是你们家也是我的家呀?”六嫂说。

    “不一样,俗话说,出了门子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你在这说话可就不硬气了,对不对师娘?”沈建功媳妇说。

    “对,她没你硬气。你甭沾手了,这就包完了。”白葆春老婆对走过来要帮忙的沈建功媳妇说。

    白葆春老婆听得出,虽然是玩笑,沈建功媳妇明显是在掩饰什么,因为故作轻松反而露出了内心的软弱,不用问,当然是为了本应该也跟一家人在一起过年的沈建功。想到这,白葆春老婆心里一阵发紧,既为老大担心也为沈建功媳妇难过。

    “是大毛吧?”沈建功媳妇走到大毛跟前说。

    “大嫂过年好!”大毛说。

    “真乖,比小六子有眼力见儿,不能叫你白给我拜年,拿着。”沈建功媳妇说着掏出了钱说。

    “你给她钱干嘛?”六嫂说。

    “还有二毛的,我是人人有份,大壮不会花钱,我给他买了双老虎毛窝(毛窝,棉鞋),这可是摆在北京饭店工艺品商店柜台里的。”沈建功媳妇说着拿过一个鞋盒子来放在炕上。

    “这个好看。”白葆春老婆说,她决定从现在开始,这晚上尽量的给沈建功媳妇当龙套,为的是让她好受点儿。

    “师娘,看见什么了就好看,盒都没打开呢!”六哥说。

    “瞅着这盒就知道里面的东西错不了,你买东西有眼力。”白葆春老婆说。

    大毛放下大壮跑到白葆春老婆屋子里叫出了二毛,她觉得应该给大嫂拜个年,人家还给了钱。

    “大嫂过年好!”二毛愣头愣脑的冲着桌子说。

    “你可真是烧香不看佛爷在哪?大嫂在哪呢?”六嫂笑着说。

    二毛回头才看见坐在床边上的沈建功媳妇,脸一下子红了。

    “白玲,打上次我看见二毛就觉得,这姑娘将来是你们家的头一份儿漂亮姐,现在更是显出来了。”沈建功媳妇说。

    饺子包完了,白葆春老婆说:“我去炒菜,都弄好了,就等着炒了。”

    “我去吧师娘,叫她们尝尝我的手艺、”沈建功媳妇说。

    沈建功媳妇说着话走出了门,六哥也觉出今天的有点异样说:“师娘,我瞧着今天怎么这么爱说?话都有点搂不住呢?”

    六嫂也体会出了沈建功媳妇的心境说:“等会吃饭堵上你的嘴,别胡沁!”

    “姥姥,我妈给我买了个会转圈儿的灯笼,您给我点上。”小穗儿提着一个八角走马灯说。

    那灯很精致,木制的框架,八面的玻璃,里面是个圆纸筒,纸筒上画着各色古典仕女,把当中的蜡烛点上,那纸筒就会旋转起来,灯笼下方还有一个大红穗。

    “哟,这可是个好玩意儿。”白葆春老婆点上了灯说。

    那灯笼太大,小穗儿提着有点费劲看着二毛对六嫂说:“姑妈,让这个姐姐跟我放灯笼去好不好?”

    “那个叫姑姑,傻丫头”六嫂说。

    大毛赶紧嘱咐二毛说:“你跟着去,小心外边看着她点儿。”

    二毛跟着小穗儿提着灯笼出了屋门,此时门外的鞭炮声震耳欲聋。

    沈建功媳妇上厨房里去炒菜,六嫂对母亲说:“妈,别让她忙和了,我去炒。”

    白葆春老婆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说:“让她去,这个忙你帮不了。”

    母亲的话六嫂有点理解不了,这个忙为什么帮不了?

    二毛和小穗儿没有一会儿就回来了,两个人都冻的满脸通红。

    “姥姥,灭了!”小穗儿举着灯笼说。

    六嫂听这别扭说:“不许说这丧气话,大过年的。”

    “不要紧的,忌讳是自己心里头想的,孩子懂得什么?”白葆春老婆说。

    桌子收拾好了,碗筷也摆齐了,只是不见沈建功媳妇端进菜来。

    “我弄什么好吃的,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好?”六嫂说这就要到厨房去。白葆春老婆拦着说:“你别去,我去看看。”

    白葆春老婆到了厨房门口并没着急进去,而是透过门上面的玻璃往里看。只见灶台上已经摆着炒好的几个菜,沈建功媳妇正站在那擦眼泪。

    白葆春老婆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厨房,她没有抬头,端起菜来说:“不用忙和那么多,还有几个?”

    “就剩下一条鱼了。”沈建功媳妇也不抬头的说。

    ”弄完了就赶紧进屋,都等着你呢,今天他们是客,你是主人。”白葆春老婆说。

    沈建功媳妇止不住眼泪,那眼泪掉到了准备炸鱼的油锅里发出“刺啦”的相声。白葆春老婆转过身来放下手里的菜说:“你在这站会儿,我炸鱼。”

    沈建功媳妇按捺不住的说:“师娘,不是我想在过年给大伙儿添堵,我是真的没忍住……!我不能这样把菜端进屋里去……!”

    白葆春老婆搂过沈建功媳妇给她擦着眼泪说:“我什么都知道,是老大的不对,他不应该撇下你们,别哭了,他准能回来,你得跟没事人儿似地进屋去,你得过好这个年,白玲能知道你的心思,她半夜三更的来就是为了这个,你不能辜负了她。”

    沈建功媳妇泣不成声的像个孩子,听了师娘的话一个劲儿的点头。门外走进了六嫂。

    “,要哭就回屋里哭去,没外人,你不能憋屈着在这偷着哭。我大哥千刀万剐都不解恨,可他没回来,这是眼前的事,你今天怎么出气,妹妹陪着你。”六嫂说着也掉下眼泪来。

    “好啦,你们俩赶紧把菜端进屋里去,一会就都凉了,我做了鱼就开饭。”白葆春老婆说。

    两个人端着菜走出了厨房,白葆春老婆把一条鱼放到锅里,油太热了,发出了剧烈的响声,火苗子冒了出来,白葆春老婆把锅盖盖在锅上叹了口气……。

    年过完了,日子照常的过,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是,大毛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了。春节虽然过了,可是还在放着寒假,她找了陈静。这次她没有去陈静的厂子,而是打电话把陈静约了出来。

    “那就在北海公园吧。”陈静想都没想在电话里说。

    中午时候,陈静和大毛在北海公园见了面,陈静领着大毛又来到了五龙亭,湖面冻着冰,边上有荷叶梗子冻在冰里,像几个手指头直指青天,北海的白塔在灰蒙蒙的天空下也好像冻僵了似地。

    坐在五龙亭里陈静忽然觉得到这地方她竟然没有考虑,其实,内心里大毛关系到六哥,而六哥就一定会叫她想起北海公园,她的内心里这些影子没有消失而只是埋进了深处。

    “你定了要去上班?”陈静说。

    “嗯!我说什么也不上学了。”大毛说。

    “你在班里的学习怎么样?”陈静问。

    “还可以。”大毛说。

    “上高中考大学,考上大学就有了前途,你可别后悔。”陈静说。

    “什么前途也没有挣钱给家里重要。”大毛说。

    看着态度坚定的大毛,陈静想了想问:“你家里到底有什么困难让你铁了心的不上学,或者学校里有什么让你不能忍耐的?”陈静说。

    “家里没钱,我一个人照顾我们太费劲了。”大毛说。

    其实,在这之前陈静曾经就想到过,在谈这些问题的时候势必就要牵涉到六嫂,而这个话题是她最不乐意沾边的。现在,大毛说了出来,陈静不想问可她又忍不住要问,她实在想知道,六哥和六嫂过的看来是不好,她同时也觉得自己并没得意,只是想知道的更详细而已。

    “你哥呢,他不是也挣钱吗?”陈静说。

    大毛把六哥辞职的事说了一遍,陈静听了自言自语的说:“还是这么没心没肺。”

    “你说什么?”大毛问。

    “我说你哥还是那么没心没肺,做买卖挣钱了吗?”陈静说。

    “听他说没挣钱,有的时候还赔钱。”大毛说。

    “你哥要是能做买卖,天下都成了商人了。”陈静说。

    “大姐,我什么时候能上班呢?”大毛说。

    “我不是跟你说了,你上班容易,学校里怎么办?要是让你知道了怎么办?特别是知道了我给你弄的那不就麻烦了?”陈静说。

    “你只要让我上了班,别的我自己处理。”大毛说。

    “你怎么处理?”陈静说。

    “我说是同学的家长给我联系的。”大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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