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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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哥骑车带着沈建功媳妇上医院,一路上心里就,因为从表面上来说,大哥是在自己的一句话的情况下走的,嫂子会不会就此恨上他一直就是六哥最担心的。

    到了医院一量体温,完全正常,其实,这是因为半路上吹了凉风所致,拿了点药六哥和沈建功媳妇走出了医院。

    “小六子,你大哥上了哪你知道吗?”沈建功媳妇问。

    六哥脊梁沟冒凉汗怕的是沈建功媳妇问大哥的事,应付道:“不知道。”

    “内蒙有多远?”沈建功媳妇说。

    “不知道,我也没去过。”六哥说。

    “我不明白你大哥心里是怎么想的,谁逼着他走了呢?我和小穗儿还不说,他就舍得撇下师娘一走了之?”沈建功媳妇说。

    沈建功媳妇一箭双雕,先把师娘放在前头,看看六哥怎么说,六哥是个粗人,即便是听出了嫂子的弦外之音也是不会答对,他只认为嫂子这是拐弯抹角的埋怨他,心里一横说到:“嫂子,我当时就是开玩笑,我自己的哥哥我能不往眼里放?你要埋怨就埋怨我,别说我哥哥。”

    也许是沈建功媳妇本身有这个意思,也许是真的找不到出气的借口,六哥的话激怒了沈建功媳妇。

    “埋怨你就完了?现在人走了,我找谁去?”沈建功媳妇说。

    “嫂子,你乐意打我一顿,骂我一顿都可以,你只要不生气。”六哥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沈建功媳妇的话。

    “我能吗?我惹的起这家里的谁?我要是知道有今天,我就不应该上这来!”沈建功媳妇说着哭了起来。

    六哥下了车说;“嫂子,你要是真的觉得受不了,我去找我大哥,找不回来我就不回家!”

    沈建功媳妇擦了眼泪说:“你别在往我身上找罪了,你大哥走了,你再去找,白玲不把我吃了?”

    六哥低着头不说话,沈建功媳妇说:“你倒是接着走呀?”

    六哥把沈建功媳妇送回家,跟师娘打了个招呼回到自己家里,六嫂没睡觉等着消息。

    六哥进了门白玲问:“怎么着了?”

    六哥把去的事跟六嫂学说了一遍,六嫂说:“别觉得委屈,这件事就是因为你,等我有功夫去跟嫂子说说。”

    六哥听了说:“得了吧姑奶奶,嫂子说了,你能把她吃了,可见你在她心里是什么形象,你去说都不如不去。”

    沈建功跟张秃子上了长途车,从西直门出发到了张家口已经是黄昏,但见塞外满目苍凉,张秃子坐在车上闭着眼睡觉,因为他看惯了,窗外的景色对他已经没有了吸引力。沈建功看到这个情景感到新鲜,两只眼睛一直就盯着窗外。从小长这么大,还没出过这么远的门。出了张家口就看到了草原,一望无际的绿色。

    “那些就是牛吗?”沈建功推醒了张秃子问。

    “嗯。”张秃子有点不耐烦的答应了一声。

    “怎么没人看着?”沈建功说。

    “没人管,牛自己认识家,它们也知道到哪找吃的。”张秃子说。

    太阳渐渐的沉到了草地边,天边一片火红,绿色的草原开始暗了下来,周围出奇的寂静只听到车轮在路上的摩擦声。

    “还有多远?”沈建功问。

    “早着呢,这才走了一半儿,到了那得后半夜了,你先睡会,一会就打尖了。”张秃子说。

    “打尖?打什么尖?”沈建功说。

    “就是吃饭!你怎么什么都不懂?”张秃子说。

    太阳一瞬间就消失在了草地的边缘,天完全黑了下来,沈建功闭着眼睛想强迫自己睡一会,脑子里却说什么也停不下来。给媳妇留的条她是不是看见了?师娘这回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想?张秃子的买卖自己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万一挣不到钱怎么办?有什么脸回家见他们?

    想到这沈建功问张秃子:“羊是怎么个收法儿?”

    张秃子一脸不耐烦的说:“到那你就知道了,到草原的牧民家里去收。”

    “这草地上没人哪?”沈建功问。

    “这看见人就是新鲜事,没这么多的人,都在草地里面住着呢,你以为像城里,磕头碰脸的哪都是人?”张秃子说。

    “挣的着钱吗?”沈建功问。

    “挣不着钱谁跑这来?你是不是心里没底?”张秃子说。

    “我没干过,不知道我能干什么?”沈建功说。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现在我是来回的跑,精力不够,你到那就是给我去草原上收羊,然后把它们集中起来,我在找车拉走。那得有人盯着。”张秃子说。

    “我不知道收什么样的,我是外行。”沈建功说。

    “那还有人呢,收羊我也是外行,有内行的。”张秃子说。

    “那你叫我来干嘛?”沈建功说。

    “看堆,你给我看着收到的羊,别丢了,别饿瘦了。”张秃子说。

    “收了羊放在哪?”沈建功说。

    “这不一定,没有准地方。到了一个嘎查收了羊,租他们一个羊圈把羊圈在那,你就住那等着我。”张秃子说。

    “嘎查是什么?”

    “就是村。”

    沈建功听了想,就是为了“看堆儿”这句话出来的,到了这还是“看堆儿”。

    后半夜的时候,车子到了似内地的镇子一样的地方,这就是如今也看着很现代化的锡林郭勒盟的盟政府所在地锡林浩特。整条街都黑乎乎的见不到灯光,车子开进了一个大院子里,院子的一边是一溜平房,房子的顶子不像内那样是斜的,而是平顶,并且略有些前倾。人们下了车,沈建功这个时候却睡着了。

    “到了嘿!该睡的时候不睡。”张秃子推醒了沈建功。

    沈建功揉了揉眼睛看了看窗外,跟着张秃子下了车。朝一个亮着灯大房间走去。

    坐车的有很多是本地人,这个时候已经散去,走到这间房子里的都是外地的,原来这个院子是家旅馆。

    屋子里有几张桌子,看样子就像个乡间的小吃店。人们登了记分别走出屋子去找自己的房间,屋子里剩下张秃子和沈建功。

    “乌日娜!”

    随着张秃子的喊声,一个健壮高个的女人走了出来。

    “张大哥,怎么才来?”乌日娜说。

    “快,给倒点茶喝,看看有啥吃的弄点来!”张秃子坐下点上烟说。

    乌日娜转进里屋,一会撩开帘子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暖壶和两个拳头大的瓷碗。她把碗放在桌子上,从暖壶里倒出了浅棕色的液体,沈建功闻到一股羊膻味。

    “这么早就沏了奶茶?”张秃子说。

    “还早?天就要亮了呢。”乌日娜一边倒着奶茶一边说。

    “来,喝点奶茶暖和暖和,到了这就得喝这个,解饿,不怕冷还解酒。”张秃子说完自己喝了起来。

    沈建功从下了车就觉得很冷,虽然在内地现在只是九月份,这个地方已经可以穿棉袄了。沈建功喝了一口奶茶,茶中除了膻气以外还有一股咸味,一点茶水味都没有。

    “怎么是咸的?”沈建功问。

    “奶茶里放了盐。”张秃子说。

    “为什么不放糖?”沈建功问。

    “这的人都放盐,放盐的才是真正的奶茶。”张秃子说。

    乌日娜又端上一盘子类似北京的糖耳朵一样的东西,但是,这个东西的表面却不似糖耳朵那样有一层糖稀,而是干巴巴的。

    “这东西是什么,糖耳朵?怎么没挂糖稀?”沈建功拿起一块问。

    “什么糖耳朵,这是麻叶。”张秃子说。

    沈建功咬了一口,却是甜的。

    “这位大哥是初次来内蒙吧?”乌日娜说。

    “对,头一次。”沈建功打量着乌日娜说。

    沈建功原来想象,到了内蒙看见的就应该是穿着蒙古袍打扮的人,可是这个女人穿着的却是十足的汉族服装。只是,打扮有一些男性化。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皮夹克,因为身材丰满,看着好像有点小。下边是条绿色的军裤,唯一还能证明她是蒙古人的就是脚下一双马靴。

    乌日娜长眉大眼,一笑一口白牙,头上还带着一块浅蓝色的头巾。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这的老板叫乌日娜,这是我的朋友沈建功。”张秃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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