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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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又是三天,沈建功媳妇也没回来,沈建功强作镇定心里真的有点着急,白葆春老婆并不再提这件事,这也让沈建功,嘴上却没法说。

    六哥催了好几次,叫沈建功去他的门市盯着,沈建功觉得反正在单位里因为自己有残疾,上不上班没人问,真不如就去了六哥的门市,一来是帮了兄弟的忙,也省的在家里闷得慌。

    “师娘,小六子叫我去他那帮忙呢,我去不去呢?”沈建功问。

    “眼不见心不烦,你当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白葆春老婆说。

    “不是,他那没有自己的人,又是钱又是货的,我去了能帮他盯着点儿。”沈建功说。

    “我不管,你在家我也就是多一个人的饭。”白葆春老婆说。

    “我要是去了就得给他值班,晚上我也不能回来了。”沈建功说。

    “成,跟小六子说,别巧使唤人,亲是亲财是财,给他值夜班也得给夜班费呀?”白葆春老婆说。

    “您看您说的,我能找他要钱吗?”沈建功说。

    “小六子找你去,也有万一挣了钱有你一份儿的想法,我刚才是开个玩笑。”白葆春老婆说。

    沈建功走了的第二天下午,白葆春老婆收拾利索六哥的老娘正和小穗儿吃饭,门开了,沈建功媳妇走了进来。小穗儿看见妈妈小燕儿似地跑了过去,沈建功媳妇两手拉着小穗儿眼睛却盯着师娘。

    “师娘!”沈建功媳妇叫了一声。

    “嗯,回来了,吃了吗?”白葆春老婆的表情就像是这些日子沈建功媳妇一直就没走一样,没有任何的异样。

    “我吃了饭了。”沈建功媳妇说。

    “我爸爸上三爹那去了,说晚上也不回来了。”小穗儿说。

    “哦!”沈建功媳妇答应了一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看着小穗儿,我把碗刷了去。”白葆春老婆站起身来说。

    “我去吧。”沈建功媳妇说。

    “不用你,一共就俩碗。”白葆春老婆说着收拾了碗筷走出门去。

    沈建功媳妇看着师娘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她这次来是想好了的,准备商量把小穗儿接走,昨天想了一晚上,有了诸多的理由,现在看见师娘,她没把握能把这些理由说清楚。

    白葆春老婆出去刷碗,屋子里剩下沈建功媳妇和小穗儿,现在,沈建功媳妇发了愁,其实她一直就为这个发愁,怎么张开嘴和师娘说要带走小穗儿?但是,她要带走小穗儿的决心是定了的,即使不是因为这次和沈建功的矛盾,她也想着要带走她。

    “小穗儿,妈跟你说句话。”沈建功媳妇说。

    小穗儿正在玩一个塑料的汽车,拉着满地跑并没注意听妈妈的话。

    “妈带你去找有好多小朋友的地方你乐意吗?”沈建功媳妇说。

    “那我姥姥去吗?”小穗儿还是专注的玩着,看也不看沈建功媳妇。

    “你姥姥干嘛去,那是小孩待的地方,能唱歌、跳舞、画画,还有很多好吃的。”沈建功媳妇说。

    “我们家有好吃的呀?多着呢,我姑姑回来就给我买,我给你拿去。”小穗儿说着拉开桌子的抽屉抓出一把饼干递给沈建功媳妇。

    “你听妈的话,妈今天带你上动物园看大老虎去。”沈建功媳妇说。

    “大老虎咬人,我不看!”小穗儿说。

    “小穗儿,听你妈的话,到幼儿园跟小朋友玩多好?”白葆春老婆说。

    沈建功媳妇弯着腰追着小穗儿只顾了说话,扭头看见白葆春老婆走了进来。

    “师娘,我的意思是……。”

    “对,孩子懂事了就应该叫她学点儿什么,整天糗在家里哪成?”白葆春老婆说。

    “我就是这么想的,我都办好入托的手续了,今天带她去体检。”沈建功媳妇想不到白葆春老婆这么痛快就答应了下来,心里反而没了底。

    “嗯,最近小六子他妈不是怎么了?夜里老是闹,有时候还发烧,我折腾她就够呛了,你这样也是帮了我。”白葆春老婆说。

    “小穗儿,听姥姥说了吧?你去不去呢?”沈建功媳妇说。

    “甭跟她商量,你就带走她。”白葆春老婆说。

    白葆春老婆打开柜子指着个紫色包袱皮的包袱说:“这是我给她准备的东西,我一会给你拿着送你到车站。”

    “您都准备好了?”沈建功媳妇瞪大眼睛问,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师娘难道是神仙?

    “白玲回家跟我说了,你要给孩子入托,我就准备下了,省的你来了抓瞎。”白葆春老婆说。

    “姥姥,您也去!”小穗儿嚷着。

    “谁说姥姥不去?你先跟你妈走,姥姥给奶奶喂了饭就找你去。”白葆春老婆说。

    三个人走出了院子,沈建功媳妇本想说点什么,此时一句也说不出来,到了车站上了车,白葆春老婆站在车下说:“别给她胡吃海塞,这孩子爱上火!”

    沈建功媳妇从车窗里看着师娘,心里一阵酸楚。

    沈建功来到六哥的配件商店,虽然不懂得业务,伙计知道这是掌柜的哥哥,倒也另眼看待,晚上下了班,六哥和三白以及厂子里的朋友会来店里,那个时候生意好做,六哥也赚了钱,几个人凑在一起不过是吃吃喝喝。沈建功在这待了一个星期,心里长了草,惦记师娘带着孩子伺候病人,也想着媳妇到底不知道是否回了家,这天吃了饭按住三白替他值班自己回到家。路上路过广渠门给师娘买了她爱吃的素什锦,又给小穗儿买了点吃的。到了家门口看到大门上着锁,掏出钥匙开了门心里,自从拜了师傅进了这个门,沈建功还没撞过锁。

    进了院子先到西屋门口,同样也是锁着,正房也是如此,不见了师娘,六哥老娘和小穗儿,沈建功心里慌乱起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心里打鼓一时也想不起来应该和谁打听,想着去六哥家里问白玲,万一白玲也不知道,反倒让她着急。莫非是师娘把六哥老娘送回了家?这也不对呀?师娘之所以留下六哥老娘,就是看在白玲大着肚子,怎么会这个时候送她回去?即使是送回去也不能这么巧,单等到自己回家的时候,真要是送回去说不定还要自己帮忙呢。

    左思右想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儿,就在这个时候,白葆春老婆进了门,抬头看见沈建功说:“你多咱回来的?“

    “师娘,怎么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沈建功跟着白葆春老婆进了西屋说。

    “小六子他妈发烧,好几天了都不退,我把她送医院了。已经住了三天,没床,在急诊观察室里凑合着呢,我回来给她拿被窝,晚上那有点冷。”白葆春老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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