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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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嫂的忍耐取得了效果,老娘消停了很长时间,虽然还是看不惯她,总也是少了风言风语,日子平静了,眼看就要过春节,六嫂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做不了饭,因为闻不了油烟子的味道,吃不下东西,喝水都想吐。瞎姥姥告诉她,八成是个男孩,男孩子反应就大。这个事同样也没逃过老娘的眼睛,一天晚上,老娘破例主动和六嫂说了话:“你这些日子瞅着不对,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时候恶心,闻什么都不是味,吃不下东西。”六嫂说。

    老娘沉思良久说:“是有了吧?”

    “我也不知道,明天上医院瞧瞧去。”六嫂说。

    “甭上医院,我看是有了,脸上的蝴蝶斑都起来了。”老娘说。

    “那怎么办?”六嫂不知道说什么,问了这么一句。

    “傻丫头,这有什么怎么办的,女人怀孩子跟老天爷下雨似地,好好注点儿意,打明天起你不用管做饭的事,下班就回屋里头歇着,吃饭的时候我叫你。”老娘说。

    “我吃不下去呀?”六嫂说。

    “吃不下去也得吃,你现在得为俩人儿着想,你不吃,你肚子里的孩子也饿着?”老娘说。

    正说着话,六哥进了门。

    老娘看见说:“小六子,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你不能满世界跑去了。”

    “怎么了?”六哥问。

    “你媳妇有了。”老娘说。

    “有了?有什么了?”六哥问。

    “你说我怎么养活你这么个不识数的玩意儿?你媳妇怀孕了!”老娘说。

    “那怎么办?”六哥问了一句六嫂刚问过的话。

    “嘿!你们俩是一师父教出来的,怎么办?好好照顾她,出了岔子我扒你的皮!”老娘说。

    回到屋里,六哥说:“你真怀孕了?”

    “你什么意思?这我还说瞎话?”六嫂说。

    ”是儿子还是闺女呢?”六哥说。

    “你怎么净问傻话,我要是知道我成神仙了。”六嫂说。

    “咱院子里的瞎姥姥会看,你没问问她?”六哥说。

    “瞎姥姥说是小子,怎么了,是闺女你就不要了?”六嫂说。

    “我也没说呀,我问问不成吗?”六哥说。

    六哥听了六嫂怀孕心里也挺高兴,在地上转了一圈又说:“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去。“

    “就是吃这样儿发愁,我看见什么都恶心。”六嫂说。

    “要不你回家养着去得了,反正在这你也不痛快。”六哥说。

    “干嘛?你想把我扔给我妈,你躲清净?”六嫂说。

    “你净歪想,我听说怀孕的人生气不好,我这不是好意吗?”六哥说。

    “你妈乐意吗?再说了,我妈还带着小穗儿呢,我怕她受不了。”六嫂说。

    “不是还有嫂子呢嘛?我问问我妈去。”六哥说着就出了门。

    六哥来到老娘的屋里说:“妈,我看不如让白玲回他们家,他们家清净,咱这乱哄哄的。”

    “不成!哪有儿媳妇到娘家养着去的道理,咱们家乱乎,她嫁到这个乱乎家来了,你甭出这馊主意,这有我呢!”老娘一口回绝了六哥。

    六哥听完低着脑袋回到自己屋里,六嫂听的清清楚楚说:“你就多余说这句话,你不乐意管我,我自己能管我自己,你该干嘛干嘛去!”六嫂说。

    白葆春教弟的时候老是说:“你看见对手比你强的时候,你敢不敢上?敢上了,你敢不敢出手?敢出手了,你敢不敢赢?你要是敢,输赢都不重要了。”

    六嫂时常想起父亲这句话,现在,她做到了,其实输赢已经不重要了。她咬牙过日子,这里有对母亲的心疼,有对丈夫的爱,也有自己的不服输。

    六嫂回到家里还是照常管事,老娘真的就应了她自己的诺言,不让六嫂做饭。瞎姥姥也关心六嫂,时不常的过来送点吃的,老娘虽然不乐意,嘴上并不说什么。

    “六子媳妇,你瞅我给你拿什么来了?”瞎姥姥说。

    “什么好东西?”六嫂问。

    瞎姥姥掏出一个精致的圆盒子,大概有拳头大小说:“这里面是一种冲水喝的药膏,好人喝了养精蓄锐,你喝了就保胎。”

    “保胎?”六嫂有点不明白的问。

    “保住孩子,这可是秘方,这里有茯苓,洋参,巴戟……我记不住了,反正是暖肚的,你吃了就有好处,别人我还不给,他买都买不着呢!”瞎姥姥说。

    “我又不拉稀,我暖肚干嘛?”六嫂笑着说。

    “这你就不明白了,寒是虚,热是实。你想想,你肚子里忽然有个活人,吃你的精血,你一定就虚,虚则生寒,流产多是如此,我这个药就是御寒补虚的。”瞎姥姥说。

    “怎么吃?”六嫂问。

    “喝水就放到水里,喝粥放到粥里,就是不能放到茶水里。”瞎姥姥说。

    “姥姥,您太费心了,我真打心里头过不去了。”六嫂说。

    “说这个干嘛,这院子里生小孩的多了,我可没管过,他们也不配呀?我还告诉你,你是个小子,可你别满应满许,你婆婆就小六子一个儿子,千顷地一棵苗,她巴望着是个孙子,好给他们家传宗接代,她这么欺负你,你偏就不告诉她,看看她是心疼你还是心疼孩子。”瞎姥姥说。

    “姥姥,我谢谢您了,您歇着去吧!”六嫂这样说是怕瞎姥姥的话叫老娘听见。

    瞎姥姥走了,六嫂打开盒子,那膏药晶莹剔透,白里透粉,竟然有人肉的颜色,闻闻没有任何气味。六嫂心里想,这是什么呢?

    正在看,老娘走进屋子说:“玲子,别听那娘们胡沁,给你也不吃,她能有什么好东西,八成是烟膏。”

    “烟膏是什么?”六嫂说。

    老娘知道,无论怎么解释,六嫂没见烟膏,说了她也听不懂就说:“反正不是好东西,你就不用就是了。”

    六嫂点了点头说:“要是有治恶心的药我倒想吃呢。”

    老娘听了笑着说:“这个恶心和旁的恶心不一样,是你周身的血脉都集中引起的,吃了药也不管事。”

    “那我怎么办?”六嫂说。

    “就是这三个多月的事,过了就好了,你好好歇着。”老娘说。

    离年根儿越来越近,六嫂回家的时候跟母亲说了怀孕的事,母亲高兴的说:“好,为人父母又做了一层人,这样你就知道父母的不易了。”

    沈建功媳妇听了买回了一只鸡炖了汤,六嫂笑着说:“嫂子,我这还没月子呢。”

    沈建功媳妇说:“补补,将来生个大胖小子。”

    六嫂想起了瞎姥姥的话说;“妈,我们院里有个老太太,她能看出是男是女,您说这有准儿吗?”

    白葆春老婆笑了笑说:“这跟卖西瓜一样,打开皮才能看见瓤,有什么准儿?”

    沈建功媳妇听了说:“干嘛?小六子是不是跟你大哥一样,盼着是个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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