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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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建功脸色焦急,身后还站着他老婆。六哥赶紧问:“大哥,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白玲跑了!”沈建功说。

    六哥看了看身后,唯恐老娘听见,拉着大哥进了自己的小屋说:“到底怎么回事?”

    “今天不是星期六吗,白玲走的时候留那条说的是今天下班回来,可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师娘着了急,就叫师傅去找她,师傅坐车到了他们厂子一看,宿舍里一个人也没有,他以为白玲走了,就又回来了,可进门一看还是没有她,师娘当时就软了,哭天抹泪的,师傅也没了主意就给我打电话,我要去找,可你嫂子看我这样就让我找你来了。”沈建功说完叹了口气。

    “大哥,别着急,也许是有什么事,也许是路上耽误了,现在正在家呢。”六哥安慰说。

    “我来的时候刚给师傅打的电话,没回来,就是耽误也不能耽误这么长时间哪?”沈建功看了看手表说。

    “大哥,我去找,你先回去。”六哥说。

    “你去哪找?”沈建功问。

    “到厂里再去看看。”六哥说。

    “没有,师傅说除了看大门的就没一个人。”沈建功说。

    “那她能上哪呢?”六哥说。

    “白玲没出过远门,要是走了也是有人带着她。”大哥说。

    “这样,我先去厂子里打听打听,然后再说,你先跟嫂子回去。”六哥说。

    走到胡同口沈建功老婆说:“无论什么结果都得给你大哥一个信儿,要不今天他就甭想睡觉了。”

    “最好先告诉师傅。”沈建功嘱咐说。

    六哥回家取了自行车就走,老娘追出来问:“这么晚你上哪去?”

    “我一会就回来!”六哥说着骑出了胡同口。

    到了白玲厂里漆黑一片,六哥走到门房,里面有个老头正在看报,六哥敲了敲窗子,老头打开窗户问:“你找谁?”

    “我跟您打听一下这里实验室的白玲您认识不认识?”六哥说。

    “这厂子一千多人呢,我哪认识?”老头说。

    “她是实验室的,刚住进单身宿舍的。”六哥说。

    “单身宿舍更不归我管了,我不知道。”老头说。

    单凭这个老头是问不出什么来的,可这么晚去问谁呢?六哥站在那一时没了主意。六哥仔细想着事情的原委,师傅给大哥打电话,他知道大哥哪也去不了,为什么给他打呢?为什么不给老二打?为什么不给自己打?六哥觉得,师傅知道了白玲走的原因,他可能考虑的多,再加上那天说去找白玲自己答应的不痛快,有可能不给自己打,老二没打就有问题了,也许是打了没找到?六哥决定到单身宿舍去看看,万一有人看见白玲了呢?

    “师傅,我去单身宿舍看看,也许我要找的人没走呢?”六哥说。

    “那你登个记吧!”老头拿出了登记簿。

    六哥登了记问了的地方,直接来到单身宿舍,单身宿舍是筒子楼,中间过道由于两边堆放了很多杂物显得很窄,头顶上的灯光昏暗,六哥到了一层,全部黑着灯,转到二楼看见一个房间里有灯,六哥敲开了门。

    “谁呀?”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跟你打听个人”六哥说。

    门开了一条缝,一个年轻女人衣冠不整的站探出头来,透过她的肩膀看见床上还有个赤裸裸的男人。

    “你找谁?”那女人说。

    “我跟您打听一下白玲。”六哥说。

    “白玲不在这,在尽头第三个房间,没人了都走了。”女人说。

    “我知道,我就是想问问,她走的时候是一个人呢还是跟别人一起走的?”六哥想起了大哥说的白玲没出过远门的话问。

    “好像是有个人找她,我听她们宿舍的小刘喊她,说有个当兵的找她。”那女人说。

    “就说不知道,啰嗦什么?”屋里的男人不耐烦的说。

    女人听了男人的话关上了门,楼道里接着一片漆黑。六哥想,当兵的?白玲认识的当兵的除了老二麻金城没有别人哪?莫非是跟了他走了?不对呀,麻金城把白玲带走干吗?

    六哥走出了厂子的大门犯了难,这么晚了,去麻金城那也没了车,就是去了,麻金城既然带她走不跟任何人说,那就是白玲乐意,自己去算干什么的呢?说师傅和师娘着急,这虽然是理由,但总觉得不妥。

    六哥转念又一想,师傅急成这样,不找不行,无论老二怎么想也得去找。

    麻金城和白玲到了总后车船部大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路上白玲开始有点后悔。不该来这,已经来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二哥,我想打个电话告诉我妈一声,要不她非得着急不可。”白玲跟着麻金城下了车说。

    “不忙,我办公室就有电话,吃了饭再去打。”麻金城说。

    麻金城打发走了司机领着白玲进了食堂,这里有两个食堂,一个是工作人员的大众食堂,一个是领导用来招待客人的小食堂,麻金城直接进了小食堂,这里装修的也很雅致,一律的皮椅子,桌面铺着台布。

    麻金城把白玲让在椅子上说:“我去看看有什么菜,不成咱们就上外边吃去。”

    不一会他转回来说:“还行,今天来了客人菜不错,我已经点完了,我们这的厨子一律的山东厨师,做的菜相当的好吃。北京著名的八大楼都是山东厨师。”

    不一会菜端上来,一条干烧黄鱼,一盘滑溜里脊片,一盘葱烧海参,一个凉菜拼盘。麻金城要了一瓶“口子酒”。

    “二哥,要这么多菜咱俩吃的了吗?”白玲说。

    “吃吧,外边你根本就吃不着,旁的别说,就是这里脊肉你就没地方买去,还有这海参,在城里,这样的东西只有大饭馆才有。”麻金城笑着说。

    麻金城倒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又给白玲倒了一杯说:“今天咱们是吃好喝好,攒足了劲,明天去爬山。”

    “二哥,我不喝酒。”白玲现在心里像揣着兔子,只想着母亲怎么着急,哪还有心思喝酒。

    “白玲,你不实在了,那天在大哥那你没少喝呀?怎么今天到我这就没面子了?”麻金城说。

    “大哥那是喜酒,不喝不好。”白玲说。

    “喜酒?不就是二锅头吗?蹬三轮的才喝那个酒呢,这是什么酒?口子酒。你去打听打听,现在喝口子酒的能有几个?”麻金城说。

    “我真的不想喝”白玲推辞道。

    “一杯,怎么样?二哥不难为你,这么好的菜,你不喝酒就糟践了。”麻金城说。

    白玲无奈只好喝了起来,两个人吃喝了一会麻金城说:“白玲,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爬山哪!”白玲说。

    “唉!说实在的,二哥这几年跟着师傅鞍前马后,忠心耿耿。这点你总得承认吧?”麻金城说。

    “我爸爸也老夸你,人机灵有眼力见儿”白玲说。

    “糊弄我,你糊弄我?”麻金城喝了一口酒说。

    “真的,没糊弄你。”白玲说。

    “我有什么眼力见儿,啊?二哥是个实在人,就是因为没眼力见儿,才落到今天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地步!我跟师傅处处小心,没驳过他的面子,没惹他生过气,我对你百依百顺,这你心里清楚呀,可我落了什么?”麻金城说到这眼圈有点红。

    他喝了口酒继续说:“师傅上通州带着小六子,你那天挨了师傅的骂,你拿我当出气筒,别的甭说,就冲二哥对你这片心,我自己哭了好几抱……!”麻金城说这眼泪流了下来。

    “二哥,你别说了,都是我不好。我那天轰完了你,我也后悔着呢,咱们这么多年了,我的脾气二哥是了解的,我过去了就完了。”白玲说到这把手绢递给麻金城。

    “我满肚子的委屈没地方说去,大哥是个糊涂车子,小六子蔫萝卜辣心,你再不理解我,我冤死都找不着坟地,”麻金城越说越激动。

    “二哥,你别说了,你想的太多了。”白玲说。

    “我想的多?这不是秃子脑袋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我对你把心都掏出来了,你无动于衷,小六子来了三天半,你倒看上他了,我问问你,麻金城哪点比不了他?就连那天大哥结婚,你演这双簧,你知道我心里头多难受,可我还是把这个角儿给你傍下来了,把这出戏跟你唱完了,二哥对不起你吗?你拿二哥当了什么了?”麻金城一口干了酒又倒上说。

    “二哥,别喝了,那天的事是我糊涂,你就别跟我计较了。”白玲说着去拦麻金城的酒。

    麻金城用手挡开白玲的手说:“你得让我说完了,不然我就得憋死。你说你那天是糊涂,那大哥上师傅那回门的那天晚上,你找小六子干吗去了?你跟他在门外边的事我都看见了,白玲,骑着脖子拉屎我忍了,你要还叫我吃了,这就太难了!”

    麻金城的是真的,起码这是他个人的真实感受。可要不是为了白玲他是不会这样煞有介事的,因为那就很可笑了,他没必要把白玲领到这来宣泄感情,这是麻金城的计划中的一部分。放着白玲自己一个星期是对的,因为他要的就是白玲心里没有了坐标,白玲现在的心情懊恼多于情感,她的离开是无奈。但不能过了这个星期,因为无论是白玲回家再不能出来,还是家里同意了她继续住宿舍,白玲都会找到原来的自己,那样,麻金城就没有了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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