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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然，如果是单打独斗，麦尔斯绝对能够战胜秦雯。
但现在不是，现在是秦雯带着炎城守军在对他们进行包围。
如果没有秦雯的话，麦尔斯可以很轻松地突围，与西南侧的亚莉克希娅汇合。
漫天的灵能脉冲炮顶多只能稍稍阻碍他们前进的步伐，却无法真正有效地杀伤这只完全由“毁”级以上能力者组成的小队。
但...秦雯的出现，却让这种阻碍化作夺命的杀机。
只要麦尔斯有一息以上的空隙，秦雯就能杀掉一个“毁”级能力者。
“队长...”破晓还剩下七名队员，但他们的神情里完全没有害怕，“放手一搏吧，队长，不要顾虑我们！”
如果继续顾虑，只会被逐个击破。
直到最后只剩下麦尔斯的话，即便他是“殆”级能力者，都同样会有生命危险。
“对，你说得对...这是一场战争，是我们掀起的战争，”麦尔斯看向秦雯，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用‘复仇’一词不甚准确...我是为了完成任务，剑宗秦雯。
“你的对手是，破晓第二十三位干部，‘迎圣’行动第四特别小队队长麦尔斯，被你杀死的两人分别是凯伦和罗雷亚，他们都是破晓最英勇的战士。”
麦尔斯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双目圆睁怒视着秦雯，“记着这些名字...然后，下地狱去吧！”
“剑宗秦雯...应战。”
秦雯缓缓地睁开双眼，背后的六柄长剑变成了十二柄，由她操控着飘浮在四周。
之前使用禁忌术式“戮仙剑阵”的时候，其后遗症几乎全部由武器来承受。
现在秦雯的这些剑，都是炎城临时赶制出来的，但质量也还凑合。
...即便无法杀死“殆”级能力者，同样可以让对方付出代价。
与此同时，无数的灵能脉冲炮再次亮起，由缉查科成员和炎城守军联合驱使，对准了整个第四小队。
但这一次，麦尔斯没有去拦下这些脉冲炮，而是直直地冲向了秦雯，死死地锁住了她的气息。
秦雯也知道，这一次她没办法再去袭杀其他破晓成员了，便集中注意力放在麦尔斯身上。
——禁忌术式“戮仙剑阵”，再次爆发！
麦尔斯也不甘示弱，他可是“殆”级能力者，虽然比不上拥有底牌的格里夫雷斯和能力超群的亚莉克希娅，但也是实打实的“殆”级。
而“殆”级能力者对比“毁”级能力者，最显著的差别就是...拥有质变的进阶能力。
“我怎么可能...会输给你...”
麦尔斯咬着牙，艰难地向秦雯突进过去，即便他现在就处于“戮仙剑阵”的正中央，经受着无数道剑光的斩击。
背后的破晓队员艰难地抵御着漫天的灵能脉冲炮，有好几个在碰面的一瞬间便负了伤。
而就在不远处，亚莉克希娅与西侧防线的战斗也即将结束。
花绮玲带领的炎城军队已经损失过半，城防系统更是被戳了个对穿。
再过不久，西侧战线就将彻底崩溃。
而这时，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在雨幕里缓缓浮现。
两人撑着一把大花伞，向西侧防线——离“火种”与“沉怨璧”最近的核心区域入口走去。
......
即便先生已经很老了，身形佝偻，体态瞒珊，但他还是要比洛烟高上不少的。
两人站在一起，洛烟就像是先生的孙女一样。
尽管两人在聊天的时候，就像是知心的挚友。
先生也不知为什么会跟洛烟说这么多事情，或许是因为她叫“洛烟”，或许是因为自己就要死了。
或许是因为...这个小姑娘，触碰了自己心底最不为人知，最柔软的地方。
“马上就到核心城区了。”
先生抬起头，望向雨幕中若隐若现的城墙，与城墙附近的战火，眼神愈加浑浊。
“生命...的逝去吗？”
在听到洛烟的话之前，先生本以为自己在漫长的生命中已经看惯了生死，对此已经麻木了，但没想到...
还是不够啊。
他与其他人并无什么区别，习惯以各种角度去看待死亡这种事情。
却很少感受到，这是一条珍贵生命的消逝。
这时离进入核心区域的西侧城门还有一段距离，先生却停下了脚步。
见状洛烟也在原地站住，问道，
“九，你到地方了吗？”
“不...但我们是时候分别了，”先生摇了摇头，嘴角浮现出些许难得的笑意，“洛烟小姐，你能送我到这里，我已经很满足了。”
他抬起手，指向西侧城门的方向，“你可以从那边进去，至于我...该去见我该见的人了。”
“哦，好吧。”洛烟点点头，没有继续坚持。
但她转念想到了什么，稍作犹豫，问道，“九，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我之前就想问了...”
“嗯？请问吧，我会尽可能回答你的。”先生低声说道，“只要是我知道的事情...”
“你为什么会来到炎城？据我所知，炎城应该是一座新建的城市...”
先生虽然没有明确告诉洛烟自己的身份，但途中说了很多故事，大部分都来源于他的经历。
洛烟又不笨，隐约能感觉到“九”是一个很厉害的隐世强者，不过没有往破晓“先生”这方面去考虑。
毕竟破晓“先生”在各种资料和花绮玲的描述里，几乎已经成了神一样的人物。
洛烟很难想象这种级别的传奇人物，会跟自己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相谈甚欢。
“因为我的姐姐在这边安息，所以我来陪着她，仅此而已。”先生乐呵呵地说道，但随即又闪过几分落寞的神情，“可是，我很不希望有人打扰她...和我，却总是不能如愿。”
洛烟不知该怎么安慰这位老先生，她虽然与先生同病相怜，都是生命烛火摇摇欲灭的将死之人，但还是有区别的。
先生是寿命无可奈何地走到了尽头，她至少还在活下去而继续努力着。
“我也该去见我的姐姐了，洛烟小姐，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
先生背着手，稍稍擦去眼角的浊泪，“难得在将死之前，我还能有一段如此幸福的时间...如果还有机会见面的话，我会送你一份很好很好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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